“你们不用查了,死的只是赵驿丞府中的一个丫鬟而已,赵驿丞自己都不在意,我们又何必大惊小怪的呢,所以验尸房的尸体你们赶紧处理了罢!”
谭知府这在说甚啊,林希有些听不懂了,甚叫只是个丫鬟,还赵驿丞自己都不在意,我们大惊小怪的,就好比皇帝不急太监急,不过也只是心里说说而已,毕竟陆同知都还没开口。
显然陆同知与林希又想到一块儿去了,道:“不可啊,知府大人,死的虽只是一个小丫鬟,但是!”
“但是甚?”谭知府骤面色一变,道:“每天都有上百成千的人无端死去,难道我们就都能一一为他们平冤吗?”
“这!”
陆同知一时也不知怎么应答了,任由谭知府训斥:“不就是死了个无痛不痒的丫鬟,又不是甚大人物,尽快结案罢,你们!”
怎么都没想到谭知府今日会说出这样的话,原以为他还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别说林希他们都不相信,就连一侧的谭若涵都一脸难以置信,道:“爹,你说甚呢,甚叫死的又不是大人物,难道小人物就不是人了吗,那丫鬟不是人了吗,再说那丫鬟确实是死与非命,怎么就不能为她平冤了!”
显然这几句从谭若涵的嘴里说出来后,谭知府面上有些挂不住,干笑道:“若涵,你还小,还不懂爹说的这些,待你在过几年,你就明白爹说的甚意思了。”
“爹,我现在是不懂”,谭若涵道:“但你常常教育我说,人要懂得感恩,但是,现在爹您呢?”
顿了顿,起身又道:“您作为一方父母官,受百姓爱戴拥护,怎又不知感恩了呢,虽说死的只是一个丫鬟,但那丫鬟也是这南昌府的百姓啊,爹,您这么做贪官没两样!”
“住嘴!”
刹时,府衙堂内一片详静的可怕,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住了,不知下一秒会发生何事,谭若涵顿一怔,她没想到自己亲爹不仅拍案,而且还横眉怒眼的吼了自己一声,这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陌生,怔了半晌,便气呼呼的抬腿笃笃出了府衙,襄萍顺着追了出去。
“若涵!”谭知府起身抬手叫道,可惜谭若涵已经跑了出去,听不见了,便收回了手,凝了凝陆同知,又道:“今日之事,你们!”
顿了顿,又抬眸凝着府衙堂外,道:“你们想查就查罢!”面若黯然的出了府衙,身侧的穆师爷也一道跟了出去,只留下林希、陆同知二人怔住。
谭知府上一秒还责令二人不许在查那丫鬟的死因,下一秒却因谭若涵的不谙世事的任性允准继续查下去,这般反复无常虽着实有些不解,不过毕竟他是顶头上司,作任何决策,也只能服从,好在能继续查案下去。
在赵驿丞府中给林希奉茶的丫鬟,一听到他们是府衙的人,面色就开始有些不正常,行为也有些怪异,林希推测或许她与死者相识,又或者知道一些事情,决定去问一问一下她,思及半晌,就这么去问她,那丫鬟不仅有所顾忌,不会轻易说出来,甚至还有可能危及到性命,所以为确保万一,得悄悄与她接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