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娜娜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的沉默似乎完全不妨碍这位杀人狂的好兴致,他的语调越发轻快起来。
“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那一定非常难以忘怀吧?我记得你的眼睛其实没有任何生理上的病变,属于心因性的失明?一个连自己的心理疾病都治不好的人却还在做心理医生,你不觉得这样很可笑吗?”
娜娜莉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但依然什么也没有说。
而杀人狂已经扯开了大大的笑来。
“在妈妈为你而死之后,又被父亲抛弃的感觉怎么样?”他笑着抛出了残酷的问题,“将一个六岁的、双目失明、双腿残疾的小女孩独自丢到别的国家,即使是fbi的证人保护计划也没有这么可笑的事。你还有他财产的继承权吗?他再也没有去看过你吧?你还记得他的长相吗?”
他的声音里也染上了阴冷的笑意,像蛇的吐信。
“他抛弃了你,还说这是为了保护你。多虚伪的父母啊。”
在杀人狂的一连串质问——或者该说是心灵拷问之下——女孩终于开口了。
娜娜莉缓缓吐了口气,唇边泛出一丝冷冷的笑来。
她反问道:“就像你的母亲抛弃你那样?”
“………………”
乔治不笑了。
“我刚才一直在思考,‘逐鹿人’选择受害者的标准是什么,又为什么会选择我——我一直想不明白,不过,多亏你刚才的那番话,我终于想明白了。”
盲眼的女孩缓缓放下一直举着的双手,在身前十指交叉,面上浮现出微微的笑。
“你的母亲抛弃了你,对吧?而且是以最为残酷的方式。因为她的漠视,你受到了父亲的伤害吗……不,不是父亲,你的愤怒只指向女性,所以这之中不存在父亲的阴影。虽然你的父亲应该也抛弃了你——你和你的母亲。他在你的生命中一直缺席,就像我的父亲在我的生命之中缺席那样,这就是你在我身上找的共通点,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