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对她说任何真心话,但是在对着这个职业的人,有些话还是忍不住就这样涌了出来。
又或者他只是将这些话压抑了太久,久到连他自己都忘了他曾经有多想把它们说出来。
布鲁斯·韦恩这一刻突然理解了娜娜莉·兰佩路基这间诊所的生意为什么这么好。
即使是他,对着她也不由得要倾诉一些什么。
她太过无害,太过文弱,也太过安静。在让人为她担忧的同时,也对她生出一种隐隐的安心感。向这个人倾诉是安全的——你在面对她的时候很难不这么想。
那些没有办法说出口的话,对着她就很容易说出来。
简直称得上是一种天赋。他想。
“你为什么会认为不该对他说这些呢?”
娜娜莉·兰佩路基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来,似乎是压抑住了已经涌到唇边的叹息。她“看”向他,声音放得和缓而平静。
“你觉得他不需要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多在意他,有多爱他吗?”
“不,当然不。”布鲁斯不假思索地否认了这一点,“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所以……”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对他说。”他打断了她的话,下意识抬手撑住自己的额头,“我不知道……作为一个父亲这种时候要说什么。”
他要怎么知道?
布鲁斯·韦恩苦笑着想。
他的父亲已经离开他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