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等他醒来等得累了吧, 轮椅上的女孩歪歪靠在扶手上, 白大褂的衣袖蹭歪了,衣袖里探出一截白衬衫的袖口, 上面雪白的手工蕾丝被落日的辉光改变了颜色, 像是蔷薇的花瓣一样温顺地贴着女孩纤细的手腕, 她正捧着一本书,指尖压在纸张上, 阅读着上面凸起的盲文。夕阳穿过散落的鬓发,落在她的脸颊上,将象牙白的肌肤映出了几分微红的透明感。
像是上好的瓷器。他不禁这样想。
“你醒了吗?”
似乎是听到了衣物摩挲的动静吧,娜娜莉放下手里的盲文书,回过头来,对他露出微笑。
“要喝点茶吗?”
“好、咳——谢谢。”
刚一张口就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发干发痒,布鲁斯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才找回了一贯的轻快音调。
女孩转动轮椅,去一旁的休息间倒了两杯红茶来,布鲁斯·韦恩当然不能让一个盲人给自己递茶,连忙站起身来跟过去,从她手中将两杯红茶都接了过来。
“其实我知道该放在哪里,也不会把水洒出来的。”女孩提出了小小的抗议。
但布鲁斯只是耸了耸肩,自然地将玻璃杯搁在自己面前。拿着属于女孩的那一杯站在她身边,等到她将轮椅转回了办公桌前,才将那杯红茶递到了她手边。
“为年轻女士效劳可是我的义务。”他微笑着说。
“好吧。”女孩微微耸了一下肩,“绅士风度哈。”
布鲁斯·韦恩不置可否地喝了一口茶,为入口的茶水的味道而稍稍扬了扬眉。
茶叶的品质非常上等……看来他可以对这个诊所的收入与客流量有个新的估算了。
或许还有她在修奈泽尔心目中的地位。
布鲁斯晃了晃茶杯,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