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一战, 李信成了秦国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人还没有带着大军回到咸阳城, 但是咸阳城上上下下所有人口中都挂着他。
这一年里,消息多的就像是海边的浪潮一样, 一浪接着一浪, 一浪高过一浪。朝中接连发生大事,以至于这丞相薨了, 竟然无人问津。
街上行人络绎不绝,数千户钟鸣鼎食之家几天之间,在咸阳城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是城中却比以往更为热闹。
冯劫坐在酒舍里, 胡子拉碴的,不久前他才丧父, 如今又听到李信大败匈奴, 俘虏了五万匈奴, 几乎让匈奴人灭种的消息。他自然无心饮酒。
这个时候, 对桌一个男子却吸引了他的目光。此人相貌儒雅,一脸沉静,虽然一言不发,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贵气。
冯劫自然觉得此人面熟,但是他想不出此人的名字。
等到快要宵禁的时候,张良徐徐慢行,返回一处宅子。这宅子里的主人,可一点都不稀松平常。先韩王安的儿子公子韩成。后来入了秦国,还是被封为横阳君,享受食邑,但是被当今皇帝劝先帝改了姓氏。
他倒是当了咸阳城一段时间的笑话,但是时间久了,这些旧事渐渐的也就被人遗忘了。
这小厮确信那位有几分仙气的先生进了横阳君的宅院,立刻回去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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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回去的时候,却见到冯劫正在院子里扎捆荆条。
院子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的家主徒手握荆条,把他扎捆在一起,放在院子边上。
小厮上前问道:
“家主,您难道真的相信了那些谋士的话,打算向勇武侯负荆请罪?家主回到咸阳城,皇帝陛下都没对惩罚家主,李信又怎么敢。再怎么说,家主您可是老丞相的嫡子,到时候还要继承列候的尊位。”
“父亲死了,对于冯氏一族来说,就是有如山崩的灾难。你不过是个跑腿的下贱人物,只看到我们钟鸣鼎食,显赫一时,看不到凶险。自我父亲去世, 冯氏如今已经开始凉了。”
“若是再没有有才能的人出来力挽狂澜,将倒下的大山扶起来, 你们这些人, 都要出去讨饭吃了。”
这一声声责骂,把小厮的魂都给吓没了。
“那位先生家住哪里?”
“回家主,在横阳君家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