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着嘎哈?”
百总段庆忠似乎也发现了这一情况,他大声喝道:“鞑子就是吃人的魔鬼,值不得我等可怜他,都打起精神来,臊鞑子就要再次发起猛攻,小子们都给咱好好打铳。”
他说着又鼓励起将士:“当初大帅留我等驻守此地,不但修筑这坚固的营垒,更留下充裕的火药炮子,还有这些吃不完的粮谷,白白养了我等数月之久。
可今日鞑子真的来了,我等当何以报大帅?”
“杀奴!”
“对,杀奴!为大帅杀奴……杀奴……”
“杀奴……杀奴……杀奴……”
声声怒吼,似乎会传染一般,先是三局的百余将士吼声传出,接着就喊成了一片,只一瞬间,整个宣府军营寨内的怒吼声就连成一片,响彻云天。
随着军官们的声声喝令,石墙上的宣府军铳兵纷纷检查起手中的火铳,做好射击准备。
更有许多炮手也在紧张的忙碌起来,他们或是检查药包、炮子,或是紧张忙碌的装填着药包和炮子。
众多如百子铳等小炮更是自一个个垛口处,探出黝黑的孔洞,瞄向了石墙外的鞑子兵,佛郎机、虎蹲炮、臼炮也纷纷调整着射界仰角。
各队总的目光都望向百总,而百总又看着把总,惟有各队的铳兵们沉着冷静地将火铳架在石墙上,各自瞄着前方冲来的鞑子。
石墙外,镶红旗鞑子在偏南方向,而镶白旗鞑子却在北边,他们两旗担任今日的主攻,除了旗中的巴牙喇勇士外,可是精锐尽出。
就连外藩蒙古和八旗蒙古中都有一些勇士,为了捞取奖赏,也在此轮请战而出,可冲锋在前的那第一批清国勇士,几乎死伤殆尽。
就算有些侥幸未被炸死,然此刻也都是浑浑噩噩,一副神志不清之态,也不晓得带了回去,还能不能治好?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现在可没工夫他们!
冲在前排的都是鞑子盾兵,他们身强体壮,且又是重甲在身,冲跑起来犹如一辆辆坦克车般,将挡在前面的一切撞开。
很快,他们就冲近那最后一道石砌寨墙前不足五十步的距离,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他们连抬头的功夫都没有,急忙加快速度向前冲出,似乎想要尽快冲到石墙下。
“砰!砰!砰!……”
密集的火铳轰射,不断有鞑子被射中,倒地翻滚,再也不能起来。
自上而下的火铳射击,使得鞑子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他们现在唯有尽速冲至那道石墙下,进入火铳射击死角,才能安全。
前面三排都是鞑子盾兵,后面跟着五六排弓手,他们虽不断有人惨叫倒地,哀嚎不止,但一支支披箭也不断射向石墙之上。
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这些鞑子弓手在各旗中都是号称神雕手,个个射艺精绝,宣府军的铳手在射击时,总是要先瞄准,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空档,便被他们抓住。
一支支披箭射来,宣府军铳手付出了极大的伤亡,鞑子射箭的角度十分刁钻,多瞄人的幺儿口鼻之类软弱致命处。
双方惨叫不断中,许多鞑子都奔至石墙之下,毕竟是临时砌起来的寨墙,根本不是那些坚固的城墙可比,高度上就差着一大截。
这些石墙虽也很坚厚,但高却不足两丈,人固然不易攀爬,然鞑子们却早有准备,只见他们将后背靠在石墙上,纷纷自腰间解下一个个铁爪钩来。
这些铁钩后端都帮着一根粗长的麻绳,就在他们抡动这些铁钩时,后面鞑贼阵中又冲出数十队鞑子兵,他们竟然还抬着一架架新打制的长梯。
看来他们今日是志在必得,早早就准备了这些器械,只不过适才一直未有机会使用罢了。
…………
正黄旗固山额真阿山,领着旗中精挑细选的千余勇士,沿长岭山东北侧的小溪逆流而上,为了便于行动,他们竟然都卸去了盔甲。
一路虽然艰难,但他们小心翼翼摸索而上,却也算是顺利。
可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