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性优柔寡断,本来就不适合领兵作战。
为将为帅者,最忌讳的便是优柔寡断了,一旦纠结就会出大错。
“可是应祯,如今铜陵兵不过千,将不过十,铜陵又无坚城利炮,咱们拿什么守城?”
杜应祯说:“抚台大人,铜陵早已成了死城,守不守都是一个死字,应祯身为铜陵知县,理应与城共存亡,然大人身负江南重任,岂能如此自暴自弃投降汉军?
大人应当马上东出铜陵城,卑职愿意派二百兵马护送大人东出,将大人即刻送往太平府,大人到了太平后,当马上整军备战,且向朝廷写求援信。
陛下得知南京有危,定然会派大军前来阻截汉军,南京乃我朝根基,一旦丢失,大明朝便再无希望中兴了。
抚台大人,我大明的江山可全掌握在您的手中,还请大人振作起来啊!”
听完杜应祯的一席话,史可法顿时又燃起了希望,他振作精神拍着杜应祯的肩膀说道:“应祯,我若走了,你可如何是好?”
杜应祯凄凄的说道:“国若破,臣子安能独生,卑职深受朝廷重恩,舔为铜陵知县,而今贼军压境,我作为铜陵之主,岂能弃城而去,只有一死,以报君恩而已,大人,还请快快动身,现在走还来得及啊!”
史可法无奈的点了点头。
一刻钟后,史可法在两百名明军士兵的护送下东出铜陵县。
负责围城的汉军士兵才刚刚抵达东城,还未完成合围,史可法便率队杀了出去,沿途丢下了几十具尸体。
看到史可法逃跑,易大勇大怒,下令立刻攻城。
仅用两刻钟的时间,铜陵便宣告攻破,知县杜应祯手持利剑亲自与汉军作战,被一名汉军长枪手当场捅死。
捅死杜应祯的汉军士兵看着死去的杜应祯,不禁开心的欢呼道:“我立功了,我立功了,我杀了当官的,我杀了当官的!”
铜陵县一破,城内的乡绅大户一个都没走脱,岳士利在自己的府上被汉军士兵给当场堵住。
岳士利本想逃出城去,可是他家的房子修的太豪华了,汉军士兵入城后看到岳府的招牌,第一件事就是把岳府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连老鼠都逃不出去。
岳士利刚一开门,便看到门外的汉军,他被吓得仓皇逃回府中。
汉军士兵见有人来,当即便踹开了大门,岳士利被汉军生擒,本人被压到了易大勇跟前。
易大勇才没时间管这种事情呢,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去追击逃出城去的史可法。
史可法太扎眼了,穿着巡抚的大红官袍从东门逃了出去,这动静能瞒得过汉军的眼睛吗?
明显不可能,得知逃走的是巡抚,易大勇气的跺脚,到手的功劳就这么跑了。
他来不及处理铜陵城内的事情,只留了五百士兵把守城池,自己亲自带兵直奔太平府的繁昌县。
繁昌县是太平府的西大门,距离铜陵不过才几十里的路程。
史可法率兵逃入繁昌县境内,繁昌知县滕东元赶紧将史可法迎进城内。
一番沟通之下,滕东元得知安庆已失,隔壁府的铜陵也入了汉军的手中。
久在此地的滕东元马上意识到,汉军的目标是都城南京。
得到这些情报,滕东元当即下令,命令扣押史可法。
史可法顿时人都傻了,他盯着滕东元问:“东元这是何意?”
滕东元笑着说:“抚台大人勿怪,下官这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有你这么迫不得已的吗?”史可法气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
滕东元笑了笑,解释说道:“不瞒大人,东元湖广蕲州人,家在蕲州,亲人也在蕲州,去年东元偷偷回了趟蕲州过年。”
听到这话,史可法立刻明白了。
他眯着眼说:“看来东元你早就已经投靠了汉王了吧?”
滕东元笑了笑,“还未投靠,只是东元在蕲州过年期间,发现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那就是这天下要出圣主了,汉王的治国能力,东元在蕲州便已经见识过了,东元出仕七载,还从未见过有哪个人能把百姓治理成那番模样的,今日既然汉王的大军已经来了,那下官也不必再担惊受怕了,抚台大人,下官就借您的身体一用了!”
易大勇率兵追到繁昌县,却发现繁昌县城门洞开,一群明军和当官的正站在城门外,看似是在等人。
看到易大勇骑着高头大马过来,滕东元赶紧凑了上去,扑腾一声便跪在地上喊道:“繁昌知县滕东元,见过将军!”
易大勇看着跪在地上的滕东元,不禁好奇问道:“腾大人,你这是何意啊?”
“下官绑了巡抚史可法,特在此地等候将军,下官愿意投靠汉王,为汉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