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辰却想起那日在京郊瑞王的梨树林中,眼睁睁地看着舅兄背着她离去时的无力,心中更加珍惜。
静姝见他走得缓慢,似乎格外眷恋自己依赖他的时光,便在他耳边呢喃:“郎君,等你走到高台,怕是飞虹都散了。”
卫景辰闷闷发笑,加快了脚步。
走到高台下,静姝见廊中地面已干,就跳了下来。未走两步,就见卫国公背着那荣氏轻声细语,迎面走来。
卫国公见了他们夫妇,视若无睹,并未停下脚步,倒是那背上本柳颦梅笑的那荣氏瞬间红了脸,慌忙让卫国公放她下来。
卫国公哑然失笑:“他们见都见了,夫人此刻下来与否,亦无差别。”说完,便背着那荣氏从静姝他们身边经过,奔高台而去。
静姝看着那荣氏羞红的侧脸,暗自庆幸自己已落地行走,否则只怕两处尴尬。抬头看向卫景辰,见他啼笑皆非的模样,笑了出来:“郎君,我们可要换个地方?”
卫景辰清了清嗓子:“飞虹怕是等不及。”
这日清晨,静姝便与公婆一道赏了那天边飞虹,那不尴不尬的情形多年后仍历历在目。
黄昏时,估摸着舅兄该到了,卫景辰收了棋子,看着静姝说道:“明日接着再下,我先去前院迎接舅兄。”
静姝好奇:“今日还有何人?”
卫景辰为她轻轻扶正头上的累丝点翠金凤簪:“母亲这簪子在夫人髻上熠熠生辉。父亲邀了军中将领和府中幕僚。厢房已为舅兄收拾妥当,劳夫人备好醒酒茶。”
静姝摇头:“饮得慢些,莫要欺负我兄长。”
卫景辰将她拉到怀中,吻着她的额头:“知道你心疼舅兄,自会替他分担。”
静姝好笑又好气:“你若是醉了,不许再在榻上耍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