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卫景辰早早回了东宫,见煦儿和溯儿还赖在自己房中,下了逐客令:“煦儿,明早便要出发,今晚早些歇下。”
太子已略知人事,一本正经地揶揄道:“儿子告退,父王与母妃也早些安置。”
卫景辰面皮渐厚,充耳不闻,静姝正忙着为他们父子赶制罗袜,抬头斜睨了儿子一眼,面颊在烛光下微微泛红。
溯儿却坐在榻上,怡然自得地摇晃着两条纤细的小腿,吃着锦瑟姑姑做的饴糖。
卫景辰轻咳一声:“溯儿,我有话与你母妃说,你且回屋吧!”
“哼,父王与母妃夜夜宿在一起,怎就有说不完的话!”溯儿虽口中埋怨着,却跳下榻去,拍了拍手上的糖屑,扬长而去。
听见静姝笑出声来,卫景辰长叹一声:“幸好当初只生了这两个,难糊弄得很!”
说罢,凑到静姝耳边低声细语:“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归,静姝可会想我?”
静姝不喜他这生离死别的语气,嘟囔道:“也就数月的时间,郎君非要说得这般伤感!”
卫景辰讪讪一笑,捧起她如玉莹润的脸庞,凝视着她的鬓角眉梢:“认识静姝这些年,未见一根白发,一丝皱纹,一如初见!”
岁月似乎格外眷顾美人,只为她添了许多娇媚,让自己愈发痴迷。
静姝笑道:“哪里就到生出白发的年纪了?”抬眼瞧见卫景辰的鬓角竟有一丝扎眼的银白。
“煦儿慢慢大了,郎君日后莫要这般操劳。”想着他日日披星戴月,静姝很是心疼。
卫景辰从她手中取下针线:“王妃所言极是,今夜王妃陪本王松乏下身子,好生休息。”
欲色如星火燎原,从那双深邃的凤眼中燃起。
静姝垂眸,不敢直视,嘀咕道:“就差几针就好了,郎君等我片刻。”
“王妃不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卫景辰想到一别数月,焦躁不已,反复摩挲着她耳后细腻如脂的肌肤。
静姝微微战栗,浅笑应允,嗅着他颈间干冽的松香,软糯地撒娇:“郎君,先熄了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