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海燕慢吞吞的吃盘子里面饭粒儿,不说话。
洪巧云说自己要减肥,只吃点水果:“但是他说你那几句我是听懂的了,他说你面相很好,很大气,还把你跟尧舜做比较?”
石涧仁笑了:“半壶水响叮当,他第一句说的是相面功夫其中一本书开头的序言,就跟对暗号似的,念出来我要是跟着接上了,那就是同道中人,可我压根儿就没想跟他们有什么交集,我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自由自在的不喜欢受到约束。”
耿妹子悄悄注视着他,很专注,洪巧云看见了暗叹一声把注意力带走:“然后呢?他评价你的面相呢?”
石涧仁其实也有点小回味:“嗯,是比较有趣,这是我第一次遇见其他略懂相面术的人,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在学习这个,我还以为真的再没有人相信我会观人呢,以后我们再也别提这事了……但是这里他有个漏洞值得说一下,他对我的评价用的词语,还是来自那本书,那是一本不太入流的相面书,更多游方术士都是以这本书为基础,学些一鳞半爪的三脚猫功夫,本来如果多交流几句,套套话,也许就能判断他是不是只学过这本书,但是看着那墨镜真的很不舒服,就好像他躲在角落里暗暗的瞄着我,我却身在明处没法躲藏,就真的不想跟他多说了,这种气势格局的人,不说也罢。”
洪巧云点头:“那个老家伙身边的年轻人,骄横跋扈,这老人家却没怎么阻止,看起来品行真不咋地。”
石涧仁却有不同看法:“其实那老者可能真是不怎么出门,有点调养生息的气度,做派还是有些平和架子的,但不怎么管教年轻人,要么那不是他的嫡系亲人,要么就是真的看惯了这些子侄后辈直来直去,宠溺懒得约束,这样的地方哪里还值得……”说到这里,自己不能看对方眼睛的郁闷又出来了,可能对其他人还可以观其言察其形,对方当时显然有备而来,就那么安静平和的坐着,真的很难短时间看出什么来。
这时候他的移动电话响了,是詹浩思打过来再次客气的道歉自己错漏了消息,然后兴奋:“刚刚一位来自北美的华裔收藏家,开出了六十万港币的价格,卖不卖?”
石涧仁还询问了一下港币汇率,干净利落的点头:“好,可以卖。”
但詹浩思有点节外生枝:“你不考虑再等等增值?现在砚台的行情不算很好,但是日本、新加坡和韩国有人在炒作这个,要不我先借贷投资给你,这块砚台你再持有几年,说不定能遇见什么机会拍卖出高价来!”上百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石涧仁却分明经得起金钱诱惑:“我现在是正做的事情需要资金,而不是待价而沽炒作砚台,那不是我的目的。”
詹浩思笑了:“好!我明白了,先说好,事成之后我收15%的佣金,扣除预付的十万金额以后,剩余款项我会通过阿云的画作账户转给你,合同传真待会儿就给你,这中间规避的手续我来做,1911年前的名人砚台出境还是有些问题的。”
石涧仁表示传真一份相关法规给自己看看,除了专业人士,没谁能把各种法律法规都全面了解清楚。
洪巧云看石涧仁挂上电话:“我第一张卖出五万元的画时候,疯狂的在画室里面尖叫狂笑……可你就这样若无其事的把钱收了。”
石涧仁真的很平静:“钱是拿来用到该用的地方,套用我最近在书上看见的话,人不能成为金钱的奴隶,太过执着金钱,反而会坏事。”说到这里的时候,特别看了看耿海燕,却有些惊讶的发现最爱财的耿妹子依旧安静的吃饭,既没有被几十万的资金吓到,也没有问这笔钱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