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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若棠好像拂掉面前一只蚊子一样,伸手挡掉了纸团:“齐总,以前我叫你一声齐叔叔,是因为我母亲在与你合作,但是地震发生了,我的母亲也遇难了,这个项目虽然是我母亲牵头,但她并不负有对任何人人身安全的责任,如果你觉得清塘集团应该为此赔偿,请向法院提起诉讼……”

齐定海唰的一下抓起茶几上的水晶玻璃烟灰缸重重的飞出去,一声闷响砸在墙上,把贴着墙纸的墙面顿时砸了个洞,但是沉重的烟灰缸掉在地毯上居然没有摔碎,好像充满嘲笑的囫囵滚开了,这让齐定海发飙的气势都受到点影响:“诉讼你妈x!老子的亲兄弟!还有那些弟兄跟着你妈那个x子养的进山,死在里面不该你赔谁赔!你陪老子睡觉都赔不起!”

这哪里是做生意,土匪还差不多,可偏偏这种人,在现在的社会商界比比皆是,可以说很多先富起来的都是这种不择手段不要脸的家伙!

纪若棠看来是真的信了石涧仁那一套,面对这样的辱骂,连脸都没红,甚至不跟对方争吵,只是把双手抱起来身体微微后仰,但能看见她交叉抓住自己细细胳膊的两只手手指略微有点发白,那是用力捏住自己手臂的反应。

人生发展路上,从来都不是只有鲜花和掌声,只有那些心理承受能力极差,不愿面对现实的懦夫,才会逃避这样的现实。

而实际上成功的人,都是在这样的压力下逐渐成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有压力足够大,喷泉才会飞得足够高。

石涧仁很满意纪若棠现在的承压能力。

纪若棠也轻轻扬起点下巴,稍微侧头,就能看见石涧仁站在沙发侧面,专注的目光看着自己跟对方,她的心仿佛就安定下来,手指的用力都消失了,重新看着对面破口大骂发飙的齐定海,好像看猴戏一样看着对方。

这是什么年代了?

纵然手眼通天,也没谁能在全国都关注这样地震大事的时候,借着这样的事情讹诈!

这是对方明白通过司法系统,哪怕有关系有路子,也不可能讨到什么好处的情况,开始撒泼。

正如同石涧仁给纪若棠灌输的那样,威不足则多怒,对方没底气才会这样虚张声势的胡闹,两人一坐一站同样都静静的看着对方。

齐定海又在桌子上抓东西,纪若棠也终于再次开口:“齐总,如果你再无理取闹,我只有报警,我给你个明确的态度,包括这面墙壁的维修清单,我都会派律师交到你公司,我们两家之间以前所有的合作协议就此作废。”

如果说齐定海真是个没头脑的混子,可能他就真的冲跳起来动手了,但石涧仁对他的判断,既然他能走到这一步,转过头也许在某些人面前他就是条趋炎附势的狗,这种人就算面前破口大骂都是在造势,真的动手么……那几个随从都站起来了,齐定海却还是没动手。

也许石涧仁就在等着他动手吧,他站在这里的目的就是帮纪若棠挡住万不得已的场面,不然让她自己独立面对更有效果。

齐定海可能没想到纪若棠居然这么说,愣了一下很有些狂妄的哈哈大笑:“报警?你给谁报警?哪个所,哪个分局?还是江州市局局长?要不要我把施局长请来坐在这里再跟你谈晚上陪谁睡?!你个小婊子x的,跟老子耍花腔,喊老子等到今天跟你谈,结果什么不吭一声?你做梦!老子叫你酒店都开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