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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生提了提气没说话,和石涧仁并肩到门口,听他客气的对那个值更老人说抱歉,然后才推开大门出来,她的眼帘就闭上了。

还好盛夏的半夜没那么凉,但齐雪娇还是下意识的双手抱住了手臂,石涧仁只轻轻的用手掌托着点她的肘尖,其实这个动作要是他出其不意的往上猛推,就跟当初齐雪娇收拾他复健的模样差不多了,病人有点好笑。

但女医生显然没什么可笑的,只是有点懵出来怎么没看见车,石涧仁也不解释的用指尖托着往不远处带路。

其实喝了酒的反应各不相同,有大吼大闹发酒疯的,也有絮絮叨叨话能淹死人的,当然齐雪娇应该属于安安静静睡一觉就好的,这么夜风一吹,再多走几步就清醒多了:“你……开出来了,又倒回去找我的?”

所以说走过必留下痕迹,对本性遮遮掩掩总会在很多细节暴露出来,石涧仁尽量推脱:“万一你喝醉了出点什么事,我担待不起,给我能联系的打电话,都故意不接了,摆明看我的笑话。”

齐雪娇苦笑一声:“是看我的笑话。”

石涧仁想张嘴,忍住了。

又继续默默的走几步,那辆宽大的癞蛤蟆就蹲在路边,石涧仁翻起副驾驶的剪刀门,扶着醉酒的姑娘坐进去,齐雪娇显然不用他教,但也幸亏石涧仁拿手掌垫住了后脑勺,感觉到磕碰的女医生看了一眼他,一米一高的车身让她看不见旁边男人的脸,就又浮现出那个重叠的身影来。

石涧仁小心的拉下门才往另一边去开车,战斗机座舱一般的操作环境让齐雪娇把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几种光源的照射下,分明又有很大区别,特别是脖子上的金项链有点晃眼,所以她报了个方位,就收回目光看前方。

地方其实挺远的,石涧仁小心翼翼的不让发动机太暴躁,但也没打开音乐的习惯,狭窄车厢里就沉默,但没有昨天刚下机的尴尬。

那就沉默着吧。

半夜的首都没那么冷清,车速也提不起来,所以时间比预定的肯定更长一点,就在石涧仁盘算待会儿回家几点,明早上班还能睡几个小时的时候,齐雪娇幽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给你添麻烦了。”

石涧仁保持驾驶专注:“应该的。”

这次齐雪娇没停顿:“听你的语气,以后还是不要联系的好?”

石涧仁点头:“本来我们就没有联系。”

女医生皱紧眉:“在你们这类人看来,我的家庭关系身份就这样讨厌,一定要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