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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人,老姓托忒克氏。既然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人,那么我就不拐弯抹角的说话了,我们是大清国钦命四川总督赵尔巽赵次珊的朋友,此次到天津来找你,也是受赵次珊生前之托。”端锦说道。

“几位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是赵宪台派来的人。其实在下也是从四川赶到天津的,行前赵宪台曾叮嘱过,若有人前来对上切口,就是自己人,尽可信任,方才端爷切口对得好,那就是咱们自己人了。”店掌柜说道。

“敢问足下名讳?与赵次珊如何相识?可是他的幕客?”端锦又问。

“在下龚清秀,确曾在赵宪台座下充任幕客,只是时间不长,说起来,赵宪台于在下是有救命之恩的。在下是江西人氏,商贾出身,也曾中过秀才,不过后来屡试不第,再加上朝廷废了科举,遂抛了书卷,一心从商。两年之前,在下跟随族中长辈去东三省做大豆生意,途中被马贼掳去,若非时任盛京将军的赵宪台发兵搭救,我这条命早就扔在辽西了,哪里还会活到今天?后来赵宪台见我文章还算通顺,为人朴实,于是又聘我做了幕客,视川之后,更将我提拔起来,做了县丞。赵宪台不仅于我有救命之恩,更有伯乐之情,在四川做县丞的告身委状我至今保留着,时常拿出来追思赵宪台厚恩大义。”

这店掌柜的话不卑不亢,言辞恳切,不由众人不信。

第269章 特殊战场(上)

店掌柜的话言之凿凿,端锦已是信了几分,不过考虑到他现在是被南方军政府通缉的逃犯,言多必失,所以端锦还是决定尽快言归正传。

“龚清秀,我问你,赵次珊前些日子已为大清尽忠,此事你是否知晓?”端锦又问。

“前几日已从报上闻知消息,乍闻噩耗,在下心痛如绞,但又不敢设祭,这心中之压抑、焦虑,不足为外人道也。所谓‘众口铄金’,赵宪台在川汉路款亏空一案上不惜一死以明心迹,却也是无奈之举。”

店掌柜说了几句,叹了几声,眼眶也红了起来。

“哦?此话怎讲?军政府公布的帐目上,那川汉路款亏空了四五百万两白银,这笔帐那可是确确实实算在赵次珊头上的。”

端锦望着龚清秀,看他如何作答。

龚清秀眉头一拧,迟疑着说道:“这个……只不知几位从四川赶到天津,所为何事?是否是奉了赵宪台之令?另外,端爷姓托忒克氏,可是报纸上通缉的那位在四川行刺共和军总司令的义士?”

“没错,就是端某。只恨没有得手,不然,赵次珊或许就不会死了。”

端锦点了点头,说道:“你不必狐疑,行刺失败被擒,我也被关在军政府的大狱里,跟赵次珊还是住对门的呢。赵次珊是大清的忠臣,我佩服他,我也是大清的忠臣,赵次珊也相信我,所以,他告诉了我一件事,就是关于那川汉路款亏空的事情,我知道,他确实挪用了路款,不过却没装进自己口袋,也没有全都用在军费上,而是另外提出一部分用在了别的地方。龚清秀,你说说看,我这话说得对不对啊?”

“你……你也知道此事?”龚清秀闻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