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春煊有些诧异,当初他住在德国租界的时候,德国领事可没什么好脸色,跟法国领事一样都不待见这位失势的官场人物,但是现在,为什么德国人又主动派人过来请他赴宴了呢?
“跟着那位德国领事馆书记官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位前任河南县令,他说他有很重要的口信带给老爷。”
那名仆人一边说,一边将那名片递了过去。
岑春煊看了眼名片,冷哼一声。
“区区一个县令,也敢来见我?这落架的凤凰还是凤凰,那还真就不是鸡!不见!”
“慢着!”
郑孝胥站起身,接过名片看了看,说道:“依在下之见,大人还是见一见为好。一位失了职的前任县令,怎么会与德国领事馆扯到一起?这其中必有蹊跷,而且那县令从河南远道而来,显然绝不会是来打大人秋风的,大人便是见一见又何妨?”
岑春煊无奈的摇了摇头,向那仆人看了一眼,说道:“请来客在东厢稍坐,我片刻就去。”
仆人走后,岑春煊对郑孝胥说道:“昨天日本领事也过来了,想请我出山,去做什么‘大东亚文化研究会’的理事,我没答应,今日德国领事也派人过来,若是也请我去做什么理事、参议,我也不会去的。”
郑孝胥说道:“有个洋人的帽子戴着,办起事情来自然方便许多,大人便是虚与委蛇一下又何妨?”
岑春煊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庭院边的那间棋室。
“你先去棋室里坐坐,那里有几位国手,等我回来,咱们接着再谈。”
岑春煊走后,郑孝胥便在棋室观棋,不过并没有看多久,岑春煊很快就折返,神情很是古怪。
“大人,何事?”郑孝胥问道。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
岑春煊领着郑孝胥去了书房,将一封信交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