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娘亲挣扎着下床。

娘才生产完,身子虚弱得很,却没人照顾,自己下床?

冉莹莹的目光一直跟着宓月华,直到她出了屋子。

……

外面很冷。

寒风刺骨。

江南的初春,冷到骨子里。

宓月华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棉衣。

这棉衣还是丈夫寄回来给她的军用棉衣。

绿色的棉衣,很厚实。

当时大房那边就很眼热。

冉老爹也眼热。

这种棉衣,别说穿在身上,就是冬天都可以当被子盖。

最后这棉衣,她死活护着,没有让其他人夺了去。

这是丈夫送给她的东西,她怎么可能给?

哪怕被骂不孝,她也不会给。

凡是丈夫给的东西,大到珍贵的首饰,小到自己做的小玩意,她都舍不得给。

哪怕就是一根不值钱的草,她都不会让。

雨是已经停了,在她生完孩子之后,就已经停了。

但依然冷。

风呼呼地刮着,吹起她的头发。

她将那顶军用棉帽用力地按在头上,不让头皮受凉。

月子中的身子虚得很,很容易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