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我笑着向后退去,“嘴巴这么甜,赏你吃块桃酥。”
他张嘴接了,继续笔下生花。
“你们一个个都退了,皇上怕是会不高兴吧。”我说出了心里头的担忧,皇帝宠他,世人皆知。只是若过于放浪形骸,只怕不仅遭人非议,就连皇帝自己也会觉得看不下去。当年曹植不照样很得曹操的疼爱。
“这种时候,只有储君才不能擅自离开,可怜的大哥,又要坐上一天了。年年都是如此,什么梅花节去香雪海,芙蓉节去碧池,菊花节去幽尘,但凡父皇没空料理的事情都是他的责任。幸好,我不是太子,否则,现在谁陪你说话?”
“希罕!”我嗤之以鼻。
“我希罕。”
有高手助阵就是不同,我又奋战了两天,终于把那该死的经书给抄完了。我没有任何对佛教不敬的意思,只是自从小学时被老师罚抄过课文之后,天知道我有多么讨厌抄写。
我手上的酸劲还没有缓过来,月妃就忙不迭地催我把原本还回去。这个女人想必是被谲诈多变的宫廷风云给吓坏了。
苦命者如我,只好硬着头皮上阵。其实我比她们所有人都害怕面见太后。那个老虔婆当日可是一心想要我的命的。不知是不是我的奶奶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过大,我对所以上了年纪的女人都有一种畏惧的情绪,我的小聪明在她们看透世情的眼睛里永远都可笑到可悲。同性相斥的自然法则让她们对我缺乏怜爱,让我对她们惟恐避之不及。
谢天谢地,太后她老人家去御花园赏花了。彼时花期已过,不想她还有看落花的独特嗜好。感激她与众不同的口味,我谄笑着对吩咐我“在这儿候着吧”的太监请求,希望他帮忙转交一下。他不阴不凉地眼皮子撩了两下,尖着嗓子:“哟,咱家可没那个胆子,你还是亲手交给太后她老人家吧。”
我气结,我就是不想跟太后照面,谁知道她见了我会不会杀心又起,反正她杀个人比我杀只小白鼠还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