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诺笑:“那真好,想到我们共同呼吸着同一个校园的空气,我也觉得很幸福。”
初夏作势要搓胳膊,牙齿上下打颤:“真恶心,你是不是看了少女杂志?”
他很老实的模样:“被你猜中了。我让秘书给我买两本女性杂志好取取经怎样讨好女朋友,结果她给我弄了一沓的少女杂志。”
她夹了块锅巴放进嘴巴里,慢慢咀嚼,微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吗?这个朋友是不是庸人自相扰了?”
“谈不上。”沈诺放下筷子,把羊肉明炉的火调小了一些,“其实,既然这个女孩子既然找到这个朋友,就代表这个女孩子很信任这个朋友。但是朋友没有立场为她作出任何决定,因为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毕竟是这对情侣还有孩子的父亲三个人的事情,外人不好插手。”
“问题的关键是,这个女孩子和她的情人都还不知道彼此的事,孩子的父亲现在也联系不上。”
“需要我帮忙吗?”沈诺认真地看她,“如果需要帮忙,比如帮忙联系孩子生下来以后领养家庭之类的,我想我能够帮上一点忙。”
初夏一怔,失笑:“看来还是我太蹩脚了,居然一点儿迷惑力都没有。你怎么就知道那个女孩子会把孩子生下来,她并不打算要的。”
沈诺摇摇头,语气笃定:“人以类聚,你的朋友,自然跟你一样善良心软,下不了手去扼杀一个生命,何况——”他摇摇杯中的凉茶,笑道,“肯定跟你一样执拗,拥有自己的信仰,对世俗不以为然。”
她轻轻吐出一颗龙眼核儿,一双盈盈的眼波向他,似笑非笑:“别给我戴高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很是苦恼的模样,轻轻地咂嘴:“麻烦了,甜言蜜语倒是不能说给那个想要说的人听了。”
结账的时候,服务员送了打包好的牛腩饭过来。沈诺惊讶地一挑眉头,略有些迟疑地问:“今天的菜式不合口味,你没有吃饱?”
初夏尴尬地摆手:“不是,不是,是我养了只小猫,带给猫儿吃的。”
他更加惊奇,倒笑了起来:“原来现在的猫儿不喜欢吃鱼,改吃牛腩饭了,而且还不惧咖喱。”
她虚虚地笑:“我养了一只印度猫。”
沈诺送初夏回家,到了公寓楼下,他笑着问:“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初夏愣了一下,迟疑道:“今天算了吧,早上出门太匆忙,什么都没有收拾。”
“再没有收拾过也比我这个单身汉强不是。”他笑着下了车,往上面走,“我要喝茶,速溶咖啡也行。”
这个男人,总是有这样惊人的行动力。初夏无语,拎着小包跟在后头慢慢地走,倒像是个客人了。没等她思索好怎样解释公寓里少了那只子虚乌有的印度猫,怀有身孕的妇女已经探出头来大呼小叫:“初夏,你怎么才回来啊,我跟宝宝都快饿死了。”
沈诺浓黑的眉毛轻拧着,微微皱起,忽而笑得微妙:“原来是只母猫,我还怕是公猫呢。”
霍,什么意思?原来这个男人腹黑至斯。初夏忽然有些不悦。冷着脸把牛腩饭塞给眼睛都冒着绿光的白露,默不作声地收拾散落一地的杂志以及食品垃圾。
这厢白露还在脑筋急转弯:“什么猫?孕妇不能养猫,会得弓虫病。那个,呵呵,沈诺,我的意思是养宠物都不好,有那个精力不如养孩子。哦不,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什么意思都没有。”越描越黑,事实的真相早已跃然纸上。她郁闷地拉这间公寓主人的衣袖,语气颓然:“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初夏翻白眼,冷冷道:“似乎他比你更加有立场提出质疑。”
沈诺已经轻车熟路地去厨房跑了三杯信阳毛尖端出来。初夏的公寓不大,东西都一目了然,初夏完全没指望他能够在里面迷路,然后短时间内都不需要面对这颗定时炸弹。沈诺给两位女士各递了杯茶水,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原来白小姐在初夏这儿啊,上次家宴姑父姑妈还问清远怎么没把媳妇儿给带回家呢。”
白露脸色大变,期期艾艾:“那个,我,我最近比较忙,没空。嘿嘿,下次表哥看到爸爸妈妈请帮我问好啊。”
沈诺笑着轻轻地吹热茶,白露觉得自己的心就像那片漂浮在水面上可怜的茶叶一样,在他的嘴巴下瑟瑟发抖,前路茫茫。
“表弟媳这话可说笑了,就算是问好,也是我托表弟媳给姑父姑妈问好啊,怎么倒反过来了。”
白露眼睛一闭,心一横,以刘胡兰面对刽子手屠刀的大无畏精神破罐子破摔:“就跟你想到的一样,我稀里糊涂怀了卫清远的孩子。他还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让他知道。我计划自己解决这个问题,所以请表哥不要插手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