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也看了一眼里间昏迷不醒的人,随即摇摇头,“他们此次有备而来,我们防不胜防,你们不必如此自责。”

栖衡却道:“主子将公子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属下便更应该护好公子,此次是我们护主不力,还请公子责罚。”

温也怔忡,他一直觉得自己于钟卿不过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娈宠玩物,栖衡一干人对他表面恭敬也是因为他现在正得钟卿喜爱的缘故。

直到方才,栖衡亲口对他说:钟卿把他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这番话但凡是在今日刺杀一事之前,温也都是万万不敢轻信的,顶多不过觉得他们在哄自己开心罢了。

可是今日他分明是见了钟卿怎样催动内力元气大伤之下,却还想方设法让他逃出去,这份突如其来却又无比厚重的情谊压得他喘不过气起来。

温也恍惚生出几分无措,他把慕桑和栖衡扶起来,“起来吧,一切等景迁醒来再说。”

温也走到里间,了无大师正在给钟卿输送内里调养真气,他不敢打扰,便只能安静待在一旁看着。

片刻后,钟卿的额上已经显现出暴汗,温也连忙拿起手帕给他小心擦拭。

钟卿紧皱着眉,神色痛苦,却是怎么也醒不过来,像是被困在了梦魇之中。

蓦地,钟卿脊背往前倾,吐出一大口鲜血,血色中隐隐发黑,不过比起之前粘稠的黑色血迹要好了许多。

温也赶紧将他扶住躺下,云越上前替他把脉,了无大师收了手,眉目沉敛。

温也低声道:“大师,他怎么样了?”

“强行催功,原本压制毒性的那部分力往外泄,使得毒气肆虐,若是再晚一步,只怕贫僧也回天乏术了。”

温也没想到钟卿居然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心中一阵后怕,还好自己没有听钟卿的话一路跑到头。

他跑出一会儿就觉得心中不安,放心不下钟卿,于是半道又折回,恰好遇见了赶来的慕桑,这才把昏迷的钟卿送到了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