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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纵横交错的新旧伤痕,还有那道从肩胛骨贯穿到后腰的疤,难以想象栖衡以前过的都是怎样的生活。

慕桑看着他的后背,有些怔愣。

栖衡晾着后背,听后面半天没动静,也觉着有点冷,忍不住转过头看他。

却被慕桑推了推肩膀,“真不知道你是吃什么长大的,都不知道疼么?”

“我动不了,你再去打盆干净的热水来,我帮你擦擦。”

慕桑对待伤员颐指气使,一点儿也不体贴。

可栖衡只是垂下眸子,又敛了敛衣裳,任劳任怨起身去打水了。

慕桑看他今天这么听话,还有点不适应,可他若是面对着栖衡,就会发现这人一贯冷硬的表情有了微微松动,嘴角有些抑制不住要挑起,又被不着痕迹地压了下去。

京中虽严寒,但天子脚下,百姓生活过得还算富足,百姓家中屯着炭火倒也能过下去,再往北去,却是另一番景象。

“启禀皇上,今年霜冻九天,听闻北方济州、幽州等地百姓皆受灾严重,田地被寒霜覆盖,庄稼都冻坏了,不少房屋亦因大雪垮塌,百姓流离失所,饥寒交加,北方情势堪忧啊。”

说话的人正是钟卿的父亲,文渊阁大学士钟毅谦。

“钟大学士久在内阁,还如此忧国忧民,连济州、幽州那么远的事都了如指掌,微臣可是自叹不如啊。”

这话乍一听是在赞扬钟毅谦,可有心人谁都能听得出,这是在暗指他一个做经学教授的学士,居然能对千里之外的情况这么清楚,其中多少有点猫腻。

又一官员站出来说:“王大人此言差矣,北方连年受灾,这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且今年入冬尚早,北方灾情自然比往年严重,钟大人心系百姓,此事便是随便一打听就能知晓,倒是王大人身居高位,怕是从未把百姓疾苦放在眼里吧。”

王大人被扣上了个不恤民情的帽子,连忙对靖文帝解释道:“皇上,臣一心为皇上分忧,边远之地难免有所疏忽,可绝不像刘大人说的那样,还请皇上明鉴!”

靖文帝挥挥手,让他退下,淡淡扫过堂下众人,又看向钟毅谦,“钟爱卿以为应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