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聂伤的计划水淹南城,必须蜃龙祭司出力,所以才急着找她。
南城地势低洼,与巨野泽水面只隔了百余步的湿地,只要掘开一道缺口,就能把彭滕两军给淹了。
如果派人去挖,不但耗时耗力,也肯定会被大军发现,根本不可能实现。
但要是蜃龙祭司能驱赶水犀群来掘泥,最多只需两三个时辰就能拱开湿地。而且水犀群在夜里行动,也不容易被发现,敌军会以为它们在吃草。
只要蜃龙祭司能出手,就能不费一兵一卒消灭南城四千敌军!
谁想那宿眉耍性子不出来,最后来了也只勉强放水淹了彭居江的逃路。
聂伤无奈,只好把一千逢国援军调到南城伏击彭居江。
这支部队本来是用来阻击北城敌军的,因为水攻之计泡汤,他只好冒险以战车群替代。幸好余元守信用,否则麻烦就大了。
而突袭任军后背的,则是窟山国国主沮率领的两千窟山兵。
这两支援军早在十天前都赶到了。聂伤没有让他们露面,将窟山兵藏在东边的山林中,逢兵运到湖中岛上隐蔽,再以船只运上岸发动攻击。
正是有这三千援军在,聂伤才有了战胜方联军的信心。
……
就在彭居江撤军的时候,东城的任军佐将就知道战局不可挽回了。
他是沙场老将,心惊而不乱。
冷静的判断了局势之后,佐将认为任军战力犹在,前后夹击的敌军吃不下自己。
于是便开始组织撤退,先命前后两军截住敌人,中间的后备兵开外东南方向列阵。
谁料后备兵刚一动,帅旗忽然披靡,中军和车队保护着任臼往东南奔蹿而逃。
他们的动静太大,整个战场都发现了任军主帅逃了。
任军轰然崩溃,佐将号令不住,也被乱兵裹着一起逃跑。
窟山兵和斗耆军战车群立刻追杀上去,一千逢兵和三百宿兵也截住了逃敌,大杀一通。任兵四处乱窜,战场上无比混乱,到处都是斗耆联军在追逐南方联军!
城墙下的斗耆军却没有追击,急忙调转方向面对城北敌军。
聂伤看着逃走的敌军,很是心痛。这些都是好奴隶啊!估计只能抓住一小部分,大多数都逃了。
但他不敢放松警惕,若是斗耆军也去追敌,万一北城敌军突然间反咬一口,斗耆国和任国就成了鹬和蚌,成薛邾三国则是笑到最后的渔夫。
聂伤望着北城敌军,冷笑道:“你们还守在城墙下做什么?呵呵,真想趁机袭我吗?派人去见任椎和余元,告诉他们,该退兵了。”
使者很快传信返回,任椎和邾将也一起来了。
聂伤摆出笑脸,热烈欢迎两位来客。双方寒暄几句,不再废话,立刻开始谈判。
“聂侯,我三国对你施以援手,救斗耆国于危难。你也应该应该有所表示吧?”
邾将理直气壮地提出己方条件。
聂伤胸中涌起怒气,不客气的回道:“你们三国是为了救我吗?是我了救你们吧?”
“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经此一役,你们就可以摆脱几百年的羁縻,再也不被任国欺压。你们该感谢我才对!”
邾将脸色一变,粗声叫道:“你不要管我们如何,事实就是,我们救了你斗耆国,否则你已经被任臼擒杀了!”
“啪!”
聂伤一拍案几,喝道:“我有妙计和伏兵,就算你们和任国一起来攻,我也一并收拾了,何需你救!你们应该感谢我放你们一马才是。”
邾将也一拍案几,大喝道:“你那夷人援军算什么?有本事你打过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
聂伤一把掀翻案几,站起身来,指着他骂道:“快去告诉余元,来东城与我决一死战!”
“你、你、你……”
三国之军还有大事要做,哪里敢在此处消耗,邾国大将不敢应战,憋的满脸通红。
他好半天才想起说辞,跳了起来,盯着聂伤冷笑道:“呵呵,好一个无情无义的斗耆国主,如此对待盟友,不怕让天下人耻笑吗?”
聂伤不屑撇嘴,怼他道:“是哪个心怀不轨,又是背叛主军,又是谋算盟友,天下人都能看一清二楚。”
“我们不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