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锦嘟着嘴不高兴,反倒说:“绣儿你都和别人好了,往常我跟着你睡一床,你还嫌我!”

天地良心,你这姑娘睡觉跟打架似的,不知道呢,一个胳膊一个腿就甩人身上了,偏力气又大,一下就把人砸醒,这么着,谁愿意跟你一床睡呢。

朱绣私下里还操心过这姑娘日后嫁人了可怎么办,若是嫁个文弱书生,把人砸出个好歹来算谁的。

不爱惯这毛病,朱绣生恐松一分这姑娘就打蛇随棍上,今晚再赖下住,就唬她:“快说!要不是鹦哥出息了,我早该去给老太太奉茶了!你再耽搁,我就走了。”

青锦就酸溜溜的,“还不承认呢,教这个做糕教那个泡茶的,就不要我了。”

“呸!哪个说坐那里品茶的都是闲得慌,又是哪个嫌弃那些糕点花样子是饿得轻!”朱绣真是气坏了,这人能吃爱喝,吃完喝完还嫌茶盏盛水少、点心个头小,说多少回都不听,教也教了,实在不是这里头的人。

朱绣也是绝了日后给她找个小书生的念头,那些个人,不管书读的多少也都有个文人雅致的情怀,青锦去了不得把人家给憋屈死,还是不造这孽了。找个抗造的,青锦还能用拳头说话,不用担心把人打死。

青锦多机灵啊,一看朱绣要翻旧账,立马软和了,甜甜的道:“好绣儿,我是有事跟你说呢。”

“昨儿天黑,太太叫二奶奶过去,屋里没留人,我看见赵姨奶奶在窗户下偷听,原也没在意,谁知晚饭后头,听她嘟囔什么‘薛家姐儿、林家姐儿,光疼别人家的孩子看不见我环儿’还有些说薛姨太太、姑太太的话,我就留了心。下了差就拿了些你给我的面脂膏子和点心匣子,找她说话……”

饶是朱绣也没想着千叮咛万嘱咐这丫头还这么大胆,原书里的彩云彩霞为什么一个不治死了一个嫁给吃喝嫖赌俱全的旺儿之子,还不因为这两个跟赵姨娘走的近,又都看上了贾环!不然金钏儿死的时候王夫人还可惜呢,这两个却没提一个字。

大晚上的你钻赵姨娘屋子里叽咕,要是叫王夫人知道了,可不得记上一笔!

朱绣知道这是为着自己,心里酸酸涨涨的又感动又气得慌,正要说话,青锦就抢道:“就这一回,况且现在太太忌讳柳姨娘,对赵姨奶奶面上还过的去。”

话不是这么说的,就凭她赵姨娘有一子一女,就算不受宠了也是当家太太的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