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冷笑道:“你们主子丫头一条藤儿,多哄着我,打量我不知道呢。”
却是贾琏思忖起贾瑞见着自己惊骇的样子,又想起他平日也是个色中饿鬼,心里疑惑起来,就打发自己的小厮兴儿去后街打探,果然并无贾瑞相好的寡妇。前后一照想,已是明白过来。
必是贾瑞胆大包天,不知是对凤姐儿还是对平儿起了心,不,定然是凤姐,若是平儿,凤姐断不会叫自己插手。想明白这个,贾琏心里又酸又气,生了好一场气。
“唉哟,你是男人我是男人?这等没人伦的畜生,你这当爷的不为着我们娘儿们出头,还指望着我去不成?”王凤姐丹凤眼一瞥,坐在炕沿上冷笑:“平儿过来!听听你们二爷这话说的,以后啊你只当我是你的爷,指望我也比指望别个强!若你遇上那些个不长眼的忘八羔子,告诉我知道,看我不打烂他们的臭头去!”
平儿鼻子里冲贾琏冷“哼”一声,亲自捧着小茶盅给凤姐,嗤笑道:“我不指着奶奶还能指着谁,若真有那时候,奶奶也不必为着我坏了名声儿,我一条麻绳吊死就罢了,大家干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挤兑的贾琏躺不住,撑起身子恼道:“这样的事,你们就该直接告诉我知道,有多难呢?”说着就咬牙切齿道:“不用你们说,我也得打烂他的狗头,方能解恨!”
凤姐斜着眼,凑近贾琏耳边道:“哟,爷这样恨呐?只不知道您平日里头偷鸡摸狗的,那些‘鸡’啊‘狗’呀的男人是不是也这么想爷的?”说着,故作惊恐,倒吸一口气,“爷日后出门可仔细着罢,别被人钻了空子,横打一顿!若打坏了爷,我们可靠哪一个去呢。”
平儿见凤姐调笑,早悄悄掀门帘出去,在外间坐下。又命小丫头丰儿在外头门槛子上守着。
只听里头贾琏恨道:“爷这就叫你瞧瞧打坏了没有!”……
忽又听贾琏低低的笑:“你当平儿的爷,哎呦,可怎么当呢?”
平儿红了脸,无声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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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瑞闹了那一出,可是把脸都丢尽了,街坊邻舍的都看笑话,恼的贾代儒狠狠打了他二三十板子,打的臀上每一块好地儿,只得卧床养病。
贾瑞其苦万状,幸而并不曾伤到根基,不过五六日就已好了的,只是脸上过不去,拖赖有病好不去学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