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兀自偏头,偷偷打量着那个替我妈撑伞挡雪的男人,身量很高,只比我哥矮了半个头,低头和我妈耳语着什么,大概是提醒她别跌倒,整个人都透露着温文尔雅。
我哥目送他们上的那辆宝马三系远去,转身朝我走来。
我迫不及待挣开江景和栏杆的束缚,钻到我哥怀里。
他捂着我后脑勺的左手凉凉的。
于是人被我拉开,我招手,他朝我躬身下来。
帽子被取下往他头上戴,齐晗把头垂得低低的,从我这个角度只看得到他跟着眼睛变弯而颤抖的睫毛和缓缓扬起嘴角的侧脸。
我把我哥头上的雪掸干净,听见他一边温顺配合着我抖擞脑袋一边低声笑着:“哥不冷。”
不冷,不冷把头低得那么乖巧?
“好了。”我把他脸捧起来,脱了手套去捂他的耳朵,捂着捂着又扑到他怀里,“哥,我都冻饿了。”
我哥好像叹了口气,把我抱得更紧了些:“想吃什么?”
“老禾川。”
是家火锅,开在五桥。
我哥转身准备打车。
我把他手摁下去:“走着去好不好?”
“好。”我怀疑他想也没想就接话了,“哥陪你走着去。”
我把右手手套给我哥戴上,另一只手被我攥着放进我右边衣服口袋里,柏油路两边是两种光景,我和我哥依偎着走在寂寂无人的那一边独自热闹。
相思何畏霜雪囚,春光不换十指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