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萧寒云是太子妃,如今的萧寒云是当今皇后。
她们之间的差距,已是更大。
萧寒云看出陆漪的心思,便执起对方的手,叹道:“你还是没把我当朋友,何况你可是国师夫人。”
国师夫人……
陆漪闻言,倒是不想就此说些什么,她只道:“我当然有把你当朋友,只是……拘谨有些难免。”
她们虽一见如故,二见成知己,但终归相处得不多。
陆漪接着道:“你看起来,身子……”
萧寒云无所谓地笑了下:“必然的,能撑这么久已是难得,说说你吧,究竟如何活下来的?”
陆漪稍默,便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
她见萧寒云说话吃力,又道:“你把茶喝了,这茶不烫。”
萧寒云这副模样,当真让人担忧。
萧寒云依着她,执杯喝起茶。
亭下的二人仍旧时不时朝她们看看,也很想听听她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奈何离得远,只能压下好奇。
慕瑜目睹着萧寒云在面对陆漪时,总是扬起笑容的模样,忽然幽幽道:“我是不是错了?”
若不是他的强留,萧寒云的身子肯定到不了这地步。
六年了,他越来越无力。
杨寻瑾等着慕瑜落棋后,紧跟下一枚棋,他明白慕瑜指的是什么,便缓缓道:“换成我,也会强留对方。”
慕瑜的语中落寞更浓:“我们终归不一样,陆漪心中有你,你强留的是一个愿意为你豁出命的女人,而我强留的是一个,无论我如何做,都不会多看我一眼的女人。”
他想,就算他死在萧寒云面前,她也不会产生一丝波动。
最重要的是,她的身子当真熬不了多久。
杨寻瑾执棋的动作稍顿,抬眸看了看慕瑜那张因为过于难过,而微有白意的俊脸,他并不知如何宽慰人。
何况,他自己也是难过得紧。
他转眸看向陆漪,见其与萧寒云倒是聊得挺好,却对他弃之如敝履,便不由差点捏碎了手中棋子。
慕瑜呼了口气,压下心中窒息难忍的滋味,问道:“夕饶父女俩呢?不是说好聚在一起过小年?”
杨寻瑾道:“他们不来。”
慕瑜便又问:“为何?”
杨寻瑾道:“不知道。”
陆漪与萧寒云在屋里聊,似乎聊了许多,杨寻瑾与慕瑜则一直在外面下棋,偶尔搭句话,直到张陆带人在院内廊前设了张大桌,大桌上被上满了好菜,才都由桌前坐下。
周围设了几个炉子,他们虽在外面,却不觉冷。
当下无论是陆漪,还是萧寒云,都很给面子的吃着桌上的菜,这个小年倒算是过得有模有样。
萧寒云的身子实在太差,陆漪便时不时给其舀些汤。
萧寒云食欲不大,却不会拂了陆漪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