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德僵在原地,烛火摇曳间,多年前那场雪夜的密谈又浮上心头。纪康的情报,司徒孝康的空粮,徐远山胸口的箭创,还有司徒文捧着粮册在天政殿外一天一夜……
"大少爷,老爷他不容易……”说着,司徒明德抬手为对的捋顺了发丝。“如今,皇帝已打算对宁毅下手,最多不过一年之期。
出了七王府的丑事,纪允再也无妄登临九五之位。若不交换,司徒府的将来,堪忧啊。”
“呵呵!是吗?”司徒孝康突然狂笑,震得墙灰簌簌而落。他抓起牛肉狠狠咬下,血水混着肉渣喷在石案上。"好!好个一箭双雕!既遂了皇帝的愿,又将送我的人头送给徐沧做那投名状!
父亲啊,是真的老了!当年的胆魄早已不在,如今只剩下买注的机会。"言罢,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几息之后,司徒孝康突然攥着对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明德,你摸摸,我这张脸,可还像父亲年轻时的模样?"
烛芯爆开火光,司徒明德望着这张与主子七分相似的面容,想起初见襁褓里的小少爷之时,正是杏花微雨时节。
“像……像极了!”说着,司徒明德颤抖着抚过对方颧骨,触到未愈的掌印。"接下来的日子陛下恐怕会一一彻查……”
"呵呵!全是本司一人所为,与司徒府断然无关。”司徒孝康将残酒一饮而尽,瓷碗在石地上砸出裂纹,"你回去告诉父亲,当年他教我写'忠'字,那最后一笔,总少个勾……如今,我替他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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