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的问题,邓尧钧也回答不了。
“这……或许一开始是猜的,后来怕担责任就改了?”
他挠挠头。
恰好此时顾广生从羁押室出来,他拿过江阳手中的卷宗,皱眉道:“这个案子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先不说追诉期时效还不到一周,光是线索都约等于零。
真要查,跟瞎子摸象没区别。
“当初的十一个证人,现在只剩下两个了。”
顾广生指着其中两个名字:“顾勇,今年60了,还有顾方林,28岁,就是报案的孩子。”
“这是我进入刑侦大队接触的第一件大案,我们出警的那天正好下了一场雨,赶到清泉村的时候什么痕迹都没了。那会儿不像现在到处有监控,村子里电都没通全,监控根本没装。”
“起初顾方林一口咬定看到了凶手,还给出了详细的信息。”
说到这里,顾广生翻到后一页指给江阳看。
“喏,就是他,顾平,顾飞的叔叔。”
“其他人虽然没看到凶手正脸,不过从给出的供词来看,和顾平和吻合。”
“但是证人供词频繁更改,已经失去信服力。再加上小孩儿的口供本来就只能作为参考,不能成为证据,所以这件案子一直没有进展。”
这对那会儿初入警队,一心想着打击罪犯的顾广生来说可谓是一大打击。
后来每一年,他都会抽空去清泉村看看顾方林和顾平,期望能发现新线索。
然而事与愿违,那年的凶杀案就跟没发生过似的。
人家该种地种地,该上学上学。
顾方林成绩优异,考上了福市的重高,接着一路高飞离开了福省,去了京都的重本。
说到这里,顾广生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上遗憾。
“没能侦破这件案子是我的心病。”
没可靠的口供,没人证也没物证。
指纹和凶器更是没影的事儿。
这种无头案放在哪个年代都不会有结果。
所以邓尧钧和顾广生才会劝江阳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