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流泪满面地央求,“叔叔,不要把我送回家,我会听话,我以后会更听话!”
辛重云面色有些松动,抚了抚她的发顶,“好了好了,叔叔不送你回去,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快擦擦。”
陈望月哭得呼吸有些不畅,揩着泪应好。
辛重云声音也放柔和了些,“望月,你是个好孩子,这事不怪你,叔叔刚才一时气急,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明天出门被车撞死,我就不放心上。
陈望月垂着头,温声说不会。
“望月,陈家这些小辈里,叔叔是最看重你的,你聪明,懂事,未来前途远大,所以叔叔才怕你脾气太犟,反而让自己吃亏。”
打一巴掌再给一甜枣,真是辛重云的惯用手法了,陈望月抬眼认真倾听,目光专注。
她那点小伎俩,骗骗含着金汤匙出生,温室里长大的少爷小姐们是够了,但辛重云这样自己摸爬滚打出来的,一点也不好糊弄。
陈望月没指望辛重云能相信这个侄女才共同生活一个月就真的对自己有了什么孺慕之情,她只希望提醒辛重云,他给出的那些好处,足够让陈望月维持畏惧。
有所畏惧,就会忠诚。
无论辛重云说什么,她只管点头,作领悟状,满足他好为人师的心态。
讲完了人生大道理,辛重云愈发和颜悦色起来,“望月,你的腿伤怎么样了?”
“叔叔,我看过校医,说是没有大问题,注意修养,过一段时间就会康复如初。
“学校的医生怎么行?叔叔再给你请一位名医好好看看,你芭蕾跳得最好,留下什么后遗症就糟糕了。”
陈望月露出笑容,“谢谢叔叔!”
”还有,你明天的派对,让兰夫人多带着你些,她说什么你照做就是。外人看你,就如同看我的亲女儿,你做得好了,叔叔脸上也有光。”
辛重云重视侄女在卡纳上流社交圈的第一次亮相,第二天,陈望月整个下午都耗在了更衣间,拍卖会上压轴的珠宝流水般送进来,陈望月试衣服,做造型,聆听各种不重样的讨好赞美。
就算是明星拍杂志只怕也没有这样的阵仗。
刘海被往上撩起,露出大半个额头,更加突出五官和骨相,陈望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不费很多脂粉就被打扮得亮晶晶。
例如西装前襟上的胸针,或者细条纹塔夫绸衬衫袖口镶着的那枚宝石。
变成辛重云满意的,会被很多人争抢的附属品。
派对还有半小时就要正式开始,造型师都退出去,陈望月被兰夫人要求提前十分钟出去招待客人,等待的时间里,没有书本也没有手机,她坐在旁边小沙发上折纸玩,纸巾被她折出一只胖乎乎的,营养过剩的玫瑰花,拆开来抚平了又接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