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像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陈望月见过太多张漂亮面孔,她自己也属于其中拔尖一员,所以渐渐丧失某种叫做惊艳的视觉体验。
她慢慢回想起来他的名字。
高一A班点名时总是缺席的那位学生。
在匿名论坛被提及次数最多的那位学生。
萨尔维大公之子,谢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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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遥从午睡中醒来。
他又梦见了祖国。
梦见柔软的,荡漾的碧波。
梦见湿热潮腥的海风抚在脸上。
这是萨尔维战火连天的第五年,被父母送来卡纳上学的第五年。
作为异类,他离群索居,像无目的的船帆,无法启航,更无法返航。
他开始习惯孤独。
直到忽然听见了一个人的声音。
在那些寂寞与光阴等长的岁月之后,他听见了,听见在风声,钟声和鸟鸣以外的另一种声音,来自于一个女孩。
他抬头。
有人推开他的门,目光相接的一瞬,他手中那本奥宾塞诗集掉到了地上。
蓝色发带的主人。
跳下橡树的小山雀。
命运又一次把她送到他身边。
他听见她说——
“爱是这么短,遗忘是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