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深沉,时间来到了大概九点钟。
是亥时,亦称定昏。
这是一个哪怕劳碌了一天,精力也会达到巅峰的一个神奇时段。
武洪将易安居士放在小床上,她顿时惊醒过来,有些慌张道:“奴家没醉,没醉......继续继续,决战到天亮!”
她像是害怕武洪会就这么离开,留下如同孤魂野鬼的她一人,独自熬过这吞人心魄的黑夜。
“今日便放肆一次,居士想干什么,我都答应。”
武洪此番没有刻意用‘朕’这个字眼,关系瞬间就亲近了许多。
“那就再讲一讲,金人入城那天,官家都干了什么,又如何遇到奴家的好吗?”
她像一只流浪的小狗,蜷曲着身子,可怜巴巴的眼神,仰头看着昔日的救命恩人。
“易安居士不实诚,常言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武洪坐了下来,轻轻一抬手,她便很醒目的枕了过来,却有些坦然笑了笑:“奴家这个年龄,官家这个岁数,传出去必是奴家狐媚勾引,老草反吃嫩牛,甚至可能更难听,又如何敢想那么多呢。”
“那么......”
武洪微微低头,看着她轻笑一声:“若我让你卸甲呢?”
她微微一怔,很是仔细地看了看武洪的眼睛,发现对方十分认真,虽然是笑话。
“奴家自是卸甲不及。”
易安居士的眸光当即绽放出一个女子到了三十至四十岁之年的光芒。
她如何不兴奋呢,本身年龄上的差距就不说了,关键对方是官家,哪怕没有名分,这事也是她占了天大便宜。
人家是单身呢。
“他们朝我扔泥巴,我拿泥巴种荷花......”
“他们朝我扔石头,我拿石头盖小楼...”
“他们朝我......”
“哦,哦哦哦哦哦,噢......”
胡乱的歌声之中,易安居士只是勉强配合。
可谓苦苦支撑。
很快又求饶不及:“官家.....官家...奴家早已不是那个‘争渡’的小娘子了。”
武洪顿时恍然过来。
这事不是强求的。
而且也非常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