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食品铺子的女掌柜便提着行李出来。却见巡检司差人在帮着女掌柜搬门板将铺子大门上锁。
数十丈外的黄文晟心里嘀咕,“这食品铺子的女子与这巡检司差人莫非是亲属关系?”
看着两人提了行李离去,黄文晟心里松了一口气,低声对族弟说道:“收拾东西,准备动手。”
许三千坐在铺子里也没多少心思料理生意。七月中元节前,县衙便要征调民夫前往一多百里外的桂阳监修建堡垒。
此次下发调令征集的民夫数量比往年冬季征集徭役的民夫数量多了五成。看到征调徭役的人数要求后,许三千心里忍不住一阵心慌。
“要照这个人数征集民夫,今秋的庄稼还收不收了……唉……”
长叹一声,除了叹息秋收可能面临的损失,许三千更多忧心民夫调离梅沙圩之后,铺里的生意。没有了人口,生意还如何做?
尽管,县衙户房已经给乡里亭卫暑下发了免除此次徭役的名单,他报备的十几个民夫名单户房也批复了下来,可是亭卫暑一直没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内中原由,许三千心里非常清楚,乡亭卫薯的几个秀才老爷需要考虑各村壮丁的实际情况,适度做出调度。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为陈新泉感到担心,“希望乡亭卫所能给我一份薄面吧。”
通往桐江村的路上,敞篷的骡马车上,坐了八九个人。
车上的百姓低声咒骂着县衙的盘剥。
“咱们村,征调六十人去往桂阳监,这么弄地里的庄稼还怎么打理?”
“就是呀,晚稻本来就比早稻难打理。雨水少了,鸟害多了,把村里的老少爷们都征集去了外地。这让地里的庄稼如何能有收成?县衙的人是要吸百姓的血吗?”
“咱们回村里找族长,找里正说去,这么整谁家愿意去服徭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