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踏马的官老爷,就会盘剥咱老百姓。今年本来就虫害多,眼看能有一季好收成,交了粮税还得去给他娘的服三十天徭役。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唉,这好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少了。”
咒骂声,抱怨声连绵不绝。
骡车上的谢昌平也一脸的焦虑。尽管桐江村户籍人口过千,可是十六至六十岁的壮丁却并不多,六十人已经是村里壮丁总数的三成多了。
虽然,他的户口早在兵役回乡后就迁出了村里。可是,老父亲和大哥总得抽调一个出来服徭役,且今次征调的人数如此之多,两个叔叔家的徭役名额是逃不掉了,加上父亲,他们这一房将没有几个壮劳力可用。若是如此,庄稼地里一旦发生些事故,减产,绝收也很有可能出现。三十天,看似不长,却会让看天吃饭的乡亲们心里生出无限的恐惧。
在咒骂与愤恨声中骡马车停靠在村口的校场上。
谢昌平手提肩扛的往家赶。
“小弟,爹若去桂阳监服徭役,你万不可与他抢。巡检司的差职得来不易。你莫让爹娘伤心。”走在村中巷道里,谢秀儿再次叮嘱。
“姐,爹年岁不小了,我如何能忍心让他去往桂阳监那么远的地方服徭役?”
“可是,你这么做了,往后二房的日子更没盼头了。这些日子里,二房的叔伯兄弟在圩里做买卖,谁人敢盘剥他们。”
谢秀说道:“如今二房里还有谁敢大声和爹娘说话。这些敬重可都是从你巡检司职司得来的。”
谢昌平心里何尝不明白。但,桂阳监猺蛮凶悍。若是在服徭役之时,出现意外,他心中将无法原谅自己。
说话的功夫,姐弟俩来到了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