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泡在防腐剂中的亡灵们突然睁开琥珀色眼睛,他们腐烂的声带振动着同频的字节。
姜予安漂浮的卷发缠住我渗血的指尖,她的瞳孔正在分解成无数六边形晶体。
透过这些蜂巢状的棱镜,我看见自己虹膜深处浮现出1967年发黄的实验日志最后一页——
受试者姓名栏里潦草地签着父亲的名字,而紧急联络人那栏的电子墨水还在闪烁,正是此刻嵌在我视神经上的生物芯片编号。
标本池的防腐剂泛起荧光涟漪。
四十六具浸泡的尸骸突然以量子纠缠态坍缩成姜予安的模样,她们腐烂的指尖同时指向我颈动脉搏动处。
战术腰带里的EMP手雷自动解锁,倒计时显示为十七分零七秒——
恰好是我出生证明上登记的精确体重克数。
姜予安的犬齿还嵌在我锁骨凹槽里,琥珀色虹膜倒映着操作台跳动的污染指数——
β-17型认知畸变率已达临界阈值。
她突然用舌苔上的加密芯片划过我伤口,血液接触的刹那,视网膜投影出十二维矩阵方程式——
正是父亲葬礼当天在停尸房地板发现的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