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大军很快抵达平江府,在离城十里处安营扎寨,休整一天。牛皋闲来无事,独自骑马出营闲逛。只见沿途百姓早已逃亡,只剩空荡荡的房屋,一片荒凉。牛皋嘟囔着:“别的都好说,没酒喝可真难受。”
又走了一阵,一座大寺院映入眼帘。他抬头一看,牌匾上 “寒山古寺” 四个大字虽已陈旧,却仍清晰可辨。牛皋走进山门,在大殿前下马,将马拴在树上,一边往里走一边大喊:“和尚都死哪里去了,出来两个!”
他找遍寺院,不见半个人影;又到厨房查看,连锅灶都没了踪影,满心失望。正要转身离开,却见一间破屋内堆着些草灰,牛皋心想:“这里面说不定藏着东西。” 说着,举起铁锏往灰里一戳。
突然,一个人从灰堆里跳了出来,把牛皋吓了一跳。那人浑身是灰,慌忙跪地求饶:“大王爷爷饶命啊!” 牛皋怒喝:“你这小子,什么人?躲在灰里吓你爷爷!” 那人战战兢兢道:“小的是寺里的道人。前些日子强盗来抢粮,和尚们都逃了,小的想收拾些零碎物件,听到您来,才躲了起来,求爷爷饶命!”
牛皋没好气地说:“我可不是什么大王!我乃当今圣上派来剿匪的岳元帅麾下统制先行官。我问你,这哪儿有酒卖?” 道人一听,连忙赔笑:“原来是总兵爷爷,小人认错了。这里本是枫桥大镇,什么都有卖,可太湖的强盗常来抢劫,百姓都逃光了,如今没地方买酒。”
牛皋又问:“这里难道没地方官?” 道人答道:“有,是平江府的陆老爷,衙门在城里。” 牛皋追问:“离这儿多远?” 道人说:“不远,七八里就到。” 牛皋一把拎起道人:“走,带我去!” 到了大殿前,牛皋解开马缰绳,自己翻身上马,将道人横放在马背上,扬鞭朝着府城疾驰而去。到了城下,把道人扔下便走了。
牛皋对着城上大喊:“岳元帅奉旨来剿贼,地方官为何不出来迎接,如此大胆!” 守城军士赶忙禀报知府。知府陆章闻讯,匆忙开城迎接,行大礼道:“平江知府陆章,参见元帅爷!” 牛皋摆摆手:“免了。我是牛统制,还有三位兄弟,带一万大军在十里外扎营,元帅随后就到。我们为地方辛苦,你总得送些酒肉来犒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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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章连忙赔罪:“因忙于守城,又没接到通报,不知统制到来,实在有罪!马上就把酒肉送到营中。” 牛皋叮嘱:“多送些来!” 陆章连连点头。牛皋这才骑马回营。陆章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叹息:“乱世之中,不论官职大小,有本事有力气的人,就是占上风啊!” 随即着手准备酒肉,送往军营。
牛皋回到营中,汤怀问道:“牛兄弟,跑哪儿去了这么久?” 牛皋得意地说:“你们在营里干坐着有什么用!我找着平江知府了,酒肉马上就送来。见了他,得让他给咱们磕头!” 汤怀皱眉劝道:“牛兄弟,别这么做!你这统制官职也不大,就不怕人说闲话?”
正说着,军士来报:“平江太守送酒肉来了!” 汤怀等人出门迎接。陆章与众人见过礼,随从们抬进了大量酒席、猪羊。汤怀收下后问道:“麻烦贵府告知,贼巢在哪里?如今贼人动向如何?”
陆章忧心忡忡地说:“这太湖方圆三万六千顷,有七十二座高峰。中间两座大山,东边东洞庭山是贼寇营地,西边西洞庭山是屯粮之处。贼兵五六千,战船四五百艘。贼首叫杨虎,军师是花普方。他们仗着水战本事,扬言要夺天下,时常来此烧杀抢掠。不瞒将军,本府原有兵马都监吴能,率五千人马镇守,却中了贼人的诈败之计,在太湖边遭伏兵突袭,丢了性命,五千人马也折损大半。如今岳元帅和诸位将军到来,真是我们的大幸!”
汤怀胸有成竹地说:“贵府放心!金兀术几十万大军都被我们打得落荒而逃,这些小寇不足为惧。只是水战需要船只,还请贵府把大小船只都召集起来,多备些水手,我们明日就移营到太湖边布防,等元帅一到,便直捣贼巢!” 陆章连忙应下:“遵命,下官这就去准备!” 说罢,告辞回城,着手筹备船只和水手,停泊在水口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