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虎在擂台上趾高气扬、大放厥词,徐庆听了怒不可遏,双脚猛地一蹬,施展飞毛腿的功夫,身形轻盈如燕,悄无声息地跃上擂台。副台上的值台官立刻让他报名登记,徐庆大声说道:“我乃山东徐庆!”说罢,伸出两根手指指着严虎,怒斥道:“朝廷设这擂台,本是为选拔英雄。你身为台主,本应尽忠报国,选拔贤才,公正评判,这才像个台主的样子。可你却口出狂言,只想着炫耀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打下台,实在可恶!更过分的是,你还挖人眼睛、害人性命,简直连强盗都不如!我不求功名,不贪富贵,今日上台,就是来取你狗命的!”
这番话把严虎气得暴跳如雷,他怒吼道:“你这匹夫,竟敢在钦命擂台上撒野!有本事就来爷爷手里送死!”说完,摆出“童子捧银瓶”的架势,等着徐庆进攻。徐庆毫不示弱,使出“黑虎偷心”,朝着严虎胸口狠狠一拳。严虎侧身避开,左手拨开徐庆的拳头,右手迅速向他肩尖拍去。徐庆反应敏捷,转身用左手护住右臂,让过这一击,紧接着上前还击。两人你来我往,激战五六十回合后,徐庆渐渐体力不支。论轻功,徐庆远超严虎,但论拳法和力量,他却不是严虎的对手。八十多个回合后,严虎使出“玉环步、鸳鸯腿”,一脚将徐庆踢下擂台。
徐鸣皋见状,怒火中烧,纵身跃上擂台。他双脚刚落在台边,身子便不停地摇晃,看起来站立不稳。台下众人都替他捏了把汗,纷纷说道:“这人要摔下来了!”严虎见他这般姿态,认出这是少林派的“风摆荷花”身法,心中暗忖此人定是劲敌,不可小觑。
徐鸣皋走到副台,拱手行礼道:“学生姓徐名鹤,祖籍广东,现居江南扬州,特来参加选拔,请登记在册。”副台主狄洪道是苏州本地人,他的表妹正是徐鸣皋的妻子,只是两人从未见过面,彼此并不相识。狄洪道听到徐鸣皋报名,知道这是自己的妹夫,但碍于场合不便相认,便将他的名字登记在花名册上。
徐鸣皋走到擂台中央,仔细打量严虎:此人身高九尺,面色淡红,额头宽阔,颧骨高耸,两道浓眉下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大鼻子、阔嘴巴,耳朵向外招风,颔下钢须如铁丝般根根直立。他头戴扎巾,镶着钿额,身穿银红缎紧身衣,脚蹬薄底骁靴,双手抱胸,气势逼人。
徐鸣皋施了个半礼,客气道:“台主请了。”严虎见他举止有礼,也回了个半礼:“壮士请了。”徐鸣皋谦逊道:“学生略懂些拳脚功夫,本领一般,为求功名而来,还望台主手下留情。”严虎回应:“好说,那就开始吧!”说罢,摆出“寒鸡独步”的架势:左脚弯曲,右手举过头顶,左手按在右腰。徐鸣皋侧身而立,左手护胸,右手搭在左膊上,突然腾身向前,右手从身后划了个圈,以阴转阳之势打出一拳,正是破解“寒鸡独步”的“叶底偷桃”。严虎侧身避开,左手挡开他的拳头,右手立即还击。徐鸣皋迅速躲过,紧接着使出“毒蛇出洞”,直取严虎心口。严虎看得真切,以“王母献蟠桃”的招式将他的手托开。徐鸣皋一个鹞子翻身,双手齐下,使出“黄莺圈掌”;严虎迅速下蹲,头向左侧一偏,躲过这一击,顺势使出“金刚掠地”,右脚在台上横扫过来。徐鸣皋纵身跳过,又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严虎脑门劈下。
两人在擂台上打得难解难分,拳脚交错,看得台下众人眼花缭乱,如同蝴蝶穿梭于花丛中。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百多个回合下来,胜负难分。平心而论,两人的本领不相上下,徐鸣皋拳法更精妙,严虎力气更大,各有千秋。然而,徐鸣皋今日却有一处吃亏,渐渐落入下风。原来,严虎穿着薄底骁靴,行动灵活;而徐鸣皋偏爱穿厚底皂靴,又宽又笨。起初他仗着自身武艺高强,不愿更换轻便的靴子,可与严虎激战一个时辰后,便觉得行动愈发不便。
严虎有一招杀手锏——“独劈华山”,威力巨大,是他师父秘传的绝技,无论多么厉害的英雄豪杰,都难以抵挡这致命一击,轻则筋断骨折,重则粉身碎骨。此时,严虎使出“蜜蜂进洞”,双拳直取徐鸣皋太阳穴。徐鸣皋连忙施展“脱袍让位”,双手并拢从下往上一翻,向两边分开,格开严虎的双手。严虎借着被分开的力道,反手就是一记“独劈华山”,直劈徐鸣皋面门。千钧一发之际,严虎突然眉头紧皱,大喊一声:“不好!”这致命的一击竟停在了半空,整个人仿佛愣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徐鸣皋抓住机会,一拳狠狠打在严虎下巴上。这招“霸王敬酒”力道十足,直接将严虎打得踉跄着摔下擂台,仰面倒地。罗季芳见状,大笑道:“这混蛋摔得和我一样!”他大步上前,一脚踩住严虎胸膛,挥起拳头一顿猛揍。严虎被打得鲜血直流,徐庆也上前补了几拳。徐鸣皋跳下擂台,赶忙拉住他们:“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事情就麻烦了!”徐庆听了停了手,可罗季芳仍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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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宁王见台主被打下擂台还遭痛打,勃然大怒,下令将徐鸣皋等人全部拿下。总兵黄得功、副将胡奎,带着一众参将、都司、游击、城守,率领护台军士围了上来。徐鸣皋、徐庆听闻要抓他们,怒火再次燃起:“他们如此不讲道理,那就再打个痛快!”两人跑到威武架前,各自抄起一根棍子,在擂台上奋力拼打。
打斗正激烈时,罗季芳突然拼尽全力,一把扯向擂台的柱子。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擂台连同副台轰然倒塌。幸好台下的观众早已四处逃散,但还是有二十多名军民被压死,受伤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徐鸣皋见罗季芳闯下大祸,急忙和徐庆大喊:“罗大哥,快走!”可罗季芳还在与军士们混战,浑然不觉危险。
这时,兵马大元帅马天龙率领飞虎军赶来支援。徐鸣皋和徐庆见形势危急,顾不上罗季芳,杀出玄都观,跃上屋顶,一路施展轻功逃出城去。而罗季芳被众多军士团团围住,无法脱身。马天龙的刀法名震天下,罗季芳哪里是对手,很快就被擒住,五花大绑押入了狱中。
严虎身受重伤,宁王命官医为他诊治。解开衣服后,众人发现他肩窝处插着一支小小的箭。官医取出箭一看,箭长两寸多,上面还有一行蝇头小字——“默存子”。官医将箭呈给宁王,众人都不知道是谁暗中放箭,四处询问,却无人知晓“默存子”究竟是谁。宁王又问严虎平日是否有仇人,可严虎绞尽脑汁,也毫无头绪。大家纷纷怀疑是徐鸣皋一伙所为,打算严刑拷打罗季芳,认为他肯定知道内情。
这时,副台主狄洪道禀报道:“这默存子可不是普通人,他是一位剑侠。当年在雁荡山,我曾见他和我师父下棋,那时他还是个十八九岁的书生。他本领高强,能口吐剑丸,精通五行之术。我曾求他展示剑术,他坐在草堂中,张口吐出一道白光,直飞向庭院中的松树。那白光如同活物,绕着一棵合抱粗的松树上下盘旋,寒光闪烁,冷气逼人。片刻之间,松树的枝桠就被削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树干。我师父说他还擅长使用吹箭,百发百中。如果箭上涂了药,见血封喉,立即致命,比国初何福的袖箭还要厉害。严师爷中的这一箭,幸好没有涂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宁王听了将信将疑:“世上真有这般厉害的人?他和严虎无冤无仇,为何要暗箭伤人?”他又问狄洪道:“你师父叫什么名字?”狄洪道回答:“我也不知道师父的姓名,只知道他的号叫漱石生。”宁王随即吩咐府县官员,对罗季芳严刑逼供,可罗季芳咬紧牙关,坚称不认识徐鸣皋、徐庆,也不知道放箭之人是谁。无奈之下,官府只好将他继续监禁。罗季芳的命运究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严虎在擂台上趾高气扬、大放厥词,徐庆听了怒不可遏,双脚猛地一蹬,施展飞毛腿的功夫,身形轻盈如燕,悄无声息地跃上擂台。副台上的值台官立刻让他报名登记,徐庆大声说道:“我乃山东徐庆!”说罢,伸出两根手指指着严虎,怒斥道:“朝廷设这擂台,本是为选拔英雄。你身为台主,本应尽忠报国,选拔贤才,公正评判,这才像个台主的样子。可你却口出狂言,只想着炫耀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打下台,实在可恶!更过分的是,你还挖人眼睛、害人性命,简直连强盗都不如!我不求功名,不贪富贵,今日上台,就是来取你狗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