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像条被抽了脊骨的蛇。
“山河图在国主寝殿暗格里。”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叹息,“用玄铁匣装着,钥匙挂在国主腰间玉佩里。”
“七天。”轩辕澈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七日后卯时,西厂后巷老槐树,我要见到山河图。”
斐成列猛地抬头:“七天太短!国主最近根本不离宫——”
“斐严现在每吐一次,清牵花的毒就往肺里钻一分。”轩辕澈打断他,“你猜他能撑几天?”
夜风卷着几片落叶打在斐成列脸上。
他盯着轩辕澈眼里的冷光,突然弯腰捡起绣春刀,刀尖在掌心划出血痕。
“我会拿到。”他咬着牙说,“但你要是敢骗我……”
“我轩辕澈的承诺,比天辰的玉玺还金贵。”轩辕澈摸出个青瓷瓶抛过去,“这是暂缓毒性的药,每日辰时喂一次。”
斐成列接住药瓶的手在抖。
他深深看了琉白一眼,又看了看轩辕澈,最终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惊得檐角铜铃叮当乱响。
“他会拼命的。”琉白望着空无一人的院门,“为了儿子。”
“所以才有用。”轩辕澈转身替她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鬓发,指尖扫过她渗血的脚面,“疼不疼?”
“比在特种部队跑障碍轻多了。”琉白抓住他手腕,触到他脉搏跳得很快,“你刚才故意刺激他?”
“他若不恨我入骨,国主怎会信他是被迫?”轩辕澈低头吻她额角,“再说……”他指尖轻轻点她眉心,“我家将军明日要穿喜服,总不能让血把婚书染脏了。”
琉白一怔,这才想起明日就是大婚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