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鞭是被安室透用黑色的皮带绑在利口酒的左手上的,此时皮带有了松散了迹象,白皙的手腕染着血,仅仅松松地握住长鞭的前端。

——看上去破绽百出。

可反舌鸟却失去了攻击的勇气。

她的枪里还有最后一枚子弹,但是面前发生的这幕,已经彻底击溃了她的理智。

怎么会有人能够这么近的距离,凭借手臂的力量就击飞子弹?

这不是人……

“怪物!”她终于没有忍住喊出来,声音泣血,“你就是个怪物!”

“或许是吧。”利口酒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确实透着一种非人的漠然。

反舌鸟却被他惊得直接后退半步,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用枪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砰——”德制瓦尔特ppk弹夹中的最后一枚子弹,穿过了主人的太阳穴。

已经陷入精神崩溃的情报人员,依旧保留着最后一枚子弹给自己的习惯。

这是组织的常态,是黑暗,是无法被光明照到的角落,是所有组织成员的归宿。

仿佛爆发的力气全然耗尽,白发青年直接跪倒在底,他蜷着身体发出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咳嗽,如同缺氧般的急促喘息声在这陡然安静下来的空间中变得更外清晰。

像是苟延残喘,像是悲痛至极的哭泣。

一片黑暗,只有头顶的淡淡月光照下的一隅,利口酒静静地跪在最靠近光线的阴影中,微长的白发遮住了他的神色,血溅到灰尘里,激起一颗颗暗色的土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