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侠并不理他。
怕惊扰到了楼下的老人,更怕让隔壁的凯哥听到,宁小北到后来只得双手捂着嘴巴,眼角挂着生理性的泪珠,呜呜咽咽地从喉咙里发出类似小兽低鸣的声音。
不过这声音还是被守在堂屋口的布什听去了,抬起脑袋“嗷呜”叫唤了一声,惹得周围人家院子里的狗也跟着嚎叫起来,听得宁小北差点背过气去。
“怎么样,我就说不会弄脏被褥吧?”
总算一切过去。
从脚趾,到指尖都泛着红色。宁小北失神地看着范侠抬起头,笑得自得。他舔了舔嘴角,喉结滚动,仿佛刚才喝下的是什么澧泉仙酿一般。
宁小北羞得把胳膊肘按在眼睛上,不去看他。
范侠将他的胳膊强行拉了下来,那双漆黑的,仿佛水银丸子似得眼睛,由上而下,用近乎剖开肺腑似得坦诚眼神看着他。
带着青年的一股蛮横,也带着几缕若不细心查看,绝对会忽略掉的悲伤。
“宁小北,你不可以不要我的。将来我们绝对不可以分手……”
范侠担心,受怕。
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消息让他无所适从。
凯哥和彭老师的,丁哲阳和常乐蕴的,还有刚才新鲜出炉的那个,凯哥的初恋的事情,桩桩件件听在范侠的耳朵里,搅得青年的心绪不宁。
他把自己的双手轻轻地放在宁小北修长的脖子上。
他以前常觉得小北的脖子比跳芭蕾舞的女生都来的漂亮,脆弱易折,就是白天鹅的脖子。
他黑色的手背搭上去更是显得黑白分明。
山间的风吹开雾气,月亮露了出来,照在木质窗框上,也印在眼前这副美丽的胸膛和脖颈上。
脆弱的像是块美玉的身躯,是他的,都是他的,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