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泪水从眼角流下,落在凝脂般的皮肤上,一颗两颗,越来越多。

“宁小北,我会死的,我一定会死的。”

青年勉强自己扯出笑容,却无法止住断了线似得泪珠。

“你不要我的话,我一定会死。我老爸不要我,我老妈不要我,都可以,真的都可以。但你不行,宁小北你不行……如果你不要我,我就杀了你,我们一起死,一起死好不好?”

他说着那么狠的话,说他要伤害他,但是那握着脖颈的双手却是如此温柔,不敢多加一分的力。

毕竟那是宁小北啊……

范侠低下头,麦色的肩膀倒映出月光,倒三角形的身材仿佛希腊神话中走出的神祇,或是侍奉宙斯的美少年。

肩膀颤抖着,美而脆弱。

“范侠……范侠……”

漂亮的可以去弹钢琴的十指伸出,环绕在他的肩膀上。

白色和羽毛和黑色的羽毛重叠,此刻他们是一对交颈的黑天鹅和白天鹅,在山中月光铺就成得湖面上相互慰藉。

“我不会背叛你,绝对不会,绝对……”

他轻轻落下一个吻,在范侠的额头上。

————

一墙之隔的窗户边,顾凯歌单腿跨在棕色的雕花窗户外,“咔哒”一声,一朵橘色的花儿在唇边绽放。

他低头看着打火机,摸了摸机身上小羊皮的外壳。

这是年初非典隔离结束那个礼拜,彭越特意去市区给他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