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又欺负奴家!”那女子娇羞地将贾似道不安份的手推开,却又故意让贾似道占了些便宜,半推半就才是最恰当好处。
郝和尚只得对自己说:咱对男欢女爱看得极开,却在今日长见识了!
酒过三巡,柳词也唱了五六曲,是五支不是六支,现场没有人会着意记住。那钱佑酒量太浅,早就架不住劝酒,烂醉如泥,趴在陪酒女子的大腿上呼呼大睡。
“光是饮酒、听曲、赏舞,太过无聊,不如换别的?”贾似道似乎意犹未尽。
“别样?贾大人尽管吩咐,郝某一定奉陪到底!”郝和尚道。
“不如咱们掷骰子助兴?”贾似道说道。
这就是赌钱了,当然少不了要有赌注。郝和尚可不是此中好手,心中暗道要是输得当了裤子,那就太没面子了。
突然身后有人接口道:“这正和我家元帅的心意,国舅大人能降尊纾贵,亲自陪同夜游西湖,我家元帅怎能不舍命?”
那人说完,便变戏法一般地取出一只锦盒,放在郝和尚的面前。郝和尚瞄了那人一眼,此人名叫刑可,乃枢密院四方馆的一位头目,此次自己出使宋国,此人负责探听消息和上下打点,是自己出使临安不可缺少的人物。只是这位密探何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郝和尚倒是没有察觉到。
“好,舍命陪君子!”郝和尚一拍大腿,喝道,“郝某赌了!”
刑可将面前的那只锦盒打开,郝和尚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纵是他身家巨万,也不禁为四方馆的大手笔惊叹,只是他表面上仍强自镇定,装作无所谓。那锦盒中装中全是难得一见的珠子,赤、绿、蓝、紫及杂色的珠子不下五十颗,寻得其中的一颗并不难,最难之处在于能同时拥有这么多色彩各异大小相同的宝物。颗颗宝珠在花船灯火的映衬下,流动着令人心醉的宝气。
歌妓们掩着樱唇惊呼了起来,而贾似道的双眼中闪过占为己有的欲望,故作镇定地说道:
“郝元帅真是大手笔,贾某害怕输不起啊!”
“贾大人客气了,郝某并不识赌技,若是贾大人愿陪郝某度过这无聊透顶之夜,郝某就是输光了,也是心甘情愿。常言道,愿赌服输嘛!”郝和尚笑着道。
他自认为这很不值,这贾似道虽是皇亲国戚,但并非是执掌大政的人物,但既然四方馆愿意出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货,自然就做好输光的准备,自己就不必会自家朝廷省钱了。
“好,贾某今日真是三生有幸,交上向郝元帅这样的一个外邦朋友!”贾似道大喜。他自负赌技过人,面前的宝货已经激发起他的贪婪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