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又叫他当雏儿了,他就不能命好点,投身在有钱人家里,当个整天拿扇子扇,调戏良家妇女的富二代吗?就像那个冷血汉皇帝一样。
造孽,这才叫造孽,那个天国公务员,他要告他,告死他!
第三章先皇造孽重
官府阴暗的地牢里,不论谁来审问,桃红始终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亚动试探性询问是否动刑,切以刑凌厉的眼光马上射过去。
之前桃红曾说他是第一次,尽管以桃红的身分听来是天大的笑话,但他现在明白了,当初桃红说的是真的,他是从另一个地方来的,忽然撞到头就变成桃红。
他叫什么名字?去哪里?自己完全不晓得,切以刑握紧了拳头,强制压下心底的恐慌。
要不是茶楼出了事,阿捧机警,要人守在宫门外等他,告知桃红已非桃红,让他多加戒备,也许以他对桃红的不设防,今日他已魂归西天。
“之前的桃红到哪里去了?”
亚动低下头叹息。自桃红闯进来后,爷没问对方行凶动机,也没问幕后黑手,问的全都是这个重复不知多少遍的问题。
桃红噙着一丝冷笑道:“他死了,去阴曹地府了。”
“你怎知他死了?”切以刑低声问,声音虽然未变,但脸色已经苍白。
“我陪客时旧疾发作,忽然一阵难受,醒来时,身体就被人占去,那人占了我的楼、占了我底下的雏儿,也占了将军您的心,他要是肯帮我报仇,我这身躯借他又何妨,但他迟迟没有动作,这是我的身躯,自然我就要回来了,他离了魂,应该是已经死了。”
“你胡说!”切以刑虎吼道,震得亚动耳朵一阵生疼。
桃红眼底是带着轻蔑的笑意,“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总之那人死了。”
亚动看得出,这奸诈狡猾的雏儿说的是真的,他轻蔑的语气在显示,他不只不屑说谎,还以爷的痛苦为乐。
审问从天明到日落,却只问到这个结局,亚动不忍的发现主子回府时脚步蹒跚、摇摇欲坠。主子心里的打击有多大,他一清二楚,爷的模样比当初爷的叔叔刚去世时更失魂落魄了。
突然,一道童稚声音传来。
“切以刑,你忙什么忙到这么晚才回家,我饿得头晕眼花,给我奉茶、备餐,我有要紧的事跟你谈,快,快要饿死了。”
亚动错愕的望去,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雏儿,正在将军府前蹲着,他满身脏污,身形矮小,但脸上那挑衅神情,还有对爷的使唤口气,就像、就像——
切以刑激动的瞪大眼,颤声道:“桃、桃红!”
“其实我叫于灵飞,不叫桃红。该死!你家门口的蚊子可真多,叮得我的腿都快变成红豆冰。”
这种说话的方式是他没错!
切以刑冲了过去,蹲下来紧紧抱住他,勒得于灵飞叫道:“轻点,我的肋骨呀!你是人形坦克车马?快把我全身压扁了。”
亚动转头拭了拭泪。
切以刑抱了许久才放开于灵飞,一掌重重落在他的屁股上,气愤异常的数落。“谁让你这样恕,折腾得爷一颗心都快爆炸,爷不家法伺候你,你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事。”
于灵飞痛得惨叫连连,“你、你干什么,痛死我了,我不跟你吃饭了,我要回店里吃饭,跟阿捧他们一起吃——”
“还吃什么饭,不把你修理一顿,爷消不了恨、也解不了气。”
他扛起于灵飞,一边揍着他的屁股一边大步走进大门,把威风凛凛的将军府,搞得像奶孩子的大婶家。
亚动不想笑的,但是爷此刻教训人的样子,真的有那种老子打小子的感觉。
不过,这种想法要是被爷知晓,那他可能会被调去守边境,他还是谨慎点吧。他嘴角的笑立刻消失。
在于灵飞被打得哀哀叫时,亚动已经赶去通知茶楼的人,于灵飞这新皮囊瘦弱不堪,好像许久没吃饭,切以刑不敢让他吃得太油腻,怕伤了身子,就一碗白饭,几道炒青菜,吃到一半,阿捧、绿竹、风嫋连奔带跑的来了。
几人围在桌边看他吃饭,剩下的雏儿则在店里等消息,绿竹从看到他第一眼起就一直哭,说很高兴他回来,风嫋理智些,眼睛红得像小兔子,阿捧一向最理智,现在却像哭倒长城的孟姜女般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