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牌桃红回来后,阿捧就对他们说明,之前的老板其实是别人借体还魂,照如今情况看来、老板不是魂飞魄散,就是已经回去他原本该在的地方,众人又伤心又绝望,没想到老板会又回来,只不过是附在一个更年幼的孩子身上。
“我又没死,你们干什么,别哭、别哭,还有切以刑,给我准备十个,不,二十个侍卫,好好的保护绿竹,这小子是——”不想说出绿竹是最早死这种不吉祥的话,他改口道:“是个重要人物,是国公爷的儿子不能让他出事。”
他一边将菜往嘴巴里塞,一边努力扒饭,同时不忘问:“桃红有没有供出指使人是谁?”
切以刑摇头回答,“没有,他一直不说话,只有说你已死了,其他就什么也没说。”
“这我自有法子,等会我们就去见他。”他转头看向风嫋吩咐,“去把木雕找来将军府,越快越好,这人也要二十个侍卫一天到晚的守着。”
风嫋领命去了。
于灵飞终于吃饱,摸着肚皮道:“请承王爷去看桃红吧,他见了承王爷总会有反应的。”
切以刑皱了眉头。
于灵飞知他不解,便解释道:“他们是一对情人,但承王爷是个烂人,他叫一群手下欺侮了桃红,再把他卖进最低等的妓院,桃红能熬到成为花魁,一定是复仇的信念在支持着他。”
切以刑却摇头说:“不可能,承王爷不是这种人,我与他在关外一起作战过,那种生死之地最容易看出人的本性。”
“这种人才阴险,装到人人都以为他是正人君子。”于灵飞不以为然,“我从桃红的记忆里亲眼看到的,他不是咬了承王爷一块肉,他只是个低贱雏儿,为什么承王爷还阻止手下伤他,他也说了,他对桃红有愧。”
切以刑皱眉,还是不信。“生死交关时刻不容人伪装,他确实是个上位者没错,也许有其手段,但绝不是恶毒到会做出这种事的人,更何况桃红只是个雏儿,他若不要他,桃红就算在官府跪到死又如何,谁敢为个雏儿办当时的太子,这一切都不合理。”
于灵飞头都大了,“我不管,总之桃红的记忆里就是这样,你去找承王爷审问桃红,只有这个方法了。”
切以刑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夜访承王爷府。
白谒承一听桃红毒杀切以刑未果,一张脸已经失了血色,他怔忡好一会,才开口问:“那他现在人在何处?”
“在官府地牢里关着。”
他忽然站了起来,朝切以刑拜了几拜。
切以刑大惊,哪敢受他一拜,侧身避开。
白谒承抓住他的袖子,“切将军,这事若未上禀,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当成、就当成没有这一回事吧。”
切以刑大怒,“承王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桃红胆大包天,毒害末将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亚动,呈上来。”
亚动将当日拼好的密函呈给白谒承看。
白谒承呆若木鸡,信的内容让他如坠五里雾中。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你,再怎么说,该杀的人、该恨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为什么他针对你,他又与谁共谋?”
为了保下桃红,白谒承踏着月色来到地牢里。
见桃红窝在一角,他轻声唤道:“艳红——”
桃红动也不动。
当白谒承靠近牢房,将手放在铁栏上,桃红宛如疾射而出的利箭弹跳而起,双手扼住白谒承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拖向铁栏,谁也没想到他瘦弱的身子竟有这么大的力气,而他血红的眼睛,仿佛要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
切以刑大惊,扯住白谒承的后领,桃红却死不放手。
切以刑低喝一声,亚动一掌将桃红击开。
桃红撞到墙角,血从额际流到脸上,他哈哈大笑,“白谒承,今日杀不了你,你也过不了几日的好日子了,哈哈哈——”他一阵疯狂的大笑,但到了后来,却变成低呜凄怨的哭声。
白谒承双腿一软,他的脖子上全是红红的手印,可见桃红对他的恨有多深,他靠着铁栏,声音也瘖哑了,“对不起,艳红,你原谅我,一切都是我的错。”
“桃红花魁,怎么你和大皇兄哭成一团,是发生了什么朕不知道的事吗?”
白谒图摇着扇子驾到,切以刑已经将此事上禀,白谒图看着那张指示桃红杀掉切以刑的密函时,‘唔’了一声,认出笔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