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接着说道:“若我从心底厌恶身边之人,索性一碗毒药送他归去,自此身心皆得解脱。”
墙外的卫国公父子吃了一惊,卫司远啼笑皆非地望着儿子。
卫景辰摸了摸鼻子,想进院打断对话,不料父亲却按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头。
那荣氏似乎也惊于这个念头,良久才半闭着眼睛说道:“我不曾厌恶他。”
墙内的静姝并不知墙外暗流汹涌,又道:“既不厌恶,不如放开心扉接受。身心合一,才得安宁。”
那荣氏仍然踌躇:“一心许二人,岂不失了真心。”
静姝摇头:“非也非也,那些男子妻妾成群,不也说自己都是出于真心。况且隔了二十多年,母亲何以确定自己守的究竟是真心,还是执念。”
最后那句执念深深刺痛了那荣氏的心。
听内院许久没有声音,卫国公父子才进了院子,那荣氏看见夫君那一刹那,鼻子酸涩,可想到儿子媳妇皆在场,又生生忍住了泪水。
静姝眼瞅着卫景辰面带郁色,心中暗叫不好,怕是方才隔墙有耳,乖巧地走到他身边。
卫司远此刻百感交集,看着那荣氏眸中的泪光,心中一痛,面上却平静地说道:“你们先回去,晚些得空了,再来陪你们母亲。”
出了院子,静姝松了口气。身后的卫司远则看着这位打算喂自己毒药的儿媳,沉吟片刻。
走出了父亲的视线,卫景辰一把将静姝圈在怀中,幽幽地问道:“夫人有几颗真心,不妨说与我听听!”